霍时锦登门之时满脸得意,向我展示着她腕间的海棠花胎记,铜钱大小,殷红如血,「陆姑娘,我才是他找了三年的那个人,我劝你知难而退,也留些体面给自己。」
「若我不退呢?」我擦拭着手中的箭矢。
「王爷寻我三年,他心中只有我,并不喜你,若你与他成婚是不会幸福的,为何非要成为横亘在我们中间的第三人?」
她这番话对一般的闺阁女子,杀伤力不可谓不大。
「世家大族的婚嫁从来都是利弊权衡,何来所谓的情爱欢喜?」
她的神色愣了一瞬,似乎被我这般说辞给噎住了。
「可他满心满眼都是我,你若不识趣,也只能落得个弃妇的下场,声名扫地,你是争不过我的。」
她眸光注视着我,有恃无恐,大概就是这样吧。
「是吗?」我一边瞄着靶心,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仍旧得意,可下一刻,我猛然转身,本来已瞄准靶心的长箭径直对准了她。
长箭破空而去,她跌坐在地上,乌发散落。
我缓步走近,俯身捏住她的下颌,轻笑道:「我若想争,你便赢不了,今日只是小小教训,望你谨守分寸,否则下一次长箭穿过的就不是你的发髻,而是头颅。」
看着她满目惶恐,脸色苍白,我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她离开后,我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缓缓擦着手,当擦到手腕内侧那抹红色时,我眉眼微垂,不经意用衣袖将其掩住。
赵景初怒气冲冲地找来时,我一点都不意外,只低头饮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