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尧一直拿着东西走在前面,回头看见徐芊芊一走一滑,小脸却满是倔强,这要是搁以前,早抱怨不休了。
陆子尧走到徐芊芊跟前:“我背你吧,还有十几里路呢”。徐芊芊一听十几里,立马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好啊好啊”
陆子尧转身刚弯下身子,徐芊芊已经跳起来趴上陆子尧的背,两个胳膊搂住陆子尧的脖子。陆子尧不可忽视背上那两团柔软的触感,身子僵了一下。把徐芊芊往上托了托,大步走起来。徐芊芊搂着陆子尧的脖子,心里美滋滋的。情不自禁在陆子尧耳边小声说:“陆子尧,咱俩不吵架了,好好过日子吧”
陆子尧紧抿这唇,没有吭声,心中却有些苦涩,自己何尝不想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可现在,自己过得日子在家属院就是个笑话。不知徐芊芊今天为何转性这么说,明天呢?
徐芊芊见陆子尧不吭声,也有些无趣,觉得还是循序渐进慢慢来吧,像这么古板的男人,要是一下子转性,也不可能。
两人一时无话,在傍晚前到了部队大门。徐芊芊也不好意思再让陆子尧背着,要求自己下来走。陆子尧也不坚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部队大门往家属院走去。一路上遇到人都会和陆子尧打招呼,倒是像徐芊芊不存在一样,直接无视而去。徐芊芊不禁摸摸鼻子,感叹原主人员真的是无极差啊。
进了家属院,由于傍晚都在家吃饭时间。倒也没碰见人。这让徐芊芊少了些尴尬。
家属院就是简单的二层小楼。没有集**暖,每家还是靠烧蜂窝煤过日子。一层楼住十几户。做饭基本都在楼道里,室内就是一开门有两大间,外屋有个大蜂窝煤炉子,烟筒通到里屋的火墙。炉火已灭,室内一片冰冷。屋内也没什么家具,外屋靠山墙有个单人床,床边靠着一个木头衣柜。另一边墙靠着一张八仙桌,有几个方凳。
陆子尧径直走进里屋,放下手里的东西说:“你先收拾下躺着吧,我去把火生上。”徐芊芊点头,里屋看来是原主自己住的。粉色碎花的窗帘。一米五左右的双人床,粉色床单,粉色被子,床边有个双开门原木大衣柜,窗前还有个梳妆台。倒是显得和这个简陋的屋子格格不入。靠火墙这边有个矮脚小桌子,桌子上还有没有收拾的碗筷。看来以前原主和陆子尧是各吃各的啊。想到这,不由噗嗤一乐。
因为屋内冷,也不敢脱了大衣,就着手收拾起来,心里想等站稳脚了,一定把这些恶心的粉色都换掉。
听见外屋开门声,端碗出去一看,陆子尧夹着一块通红的蜂窝煤进来,把炉火引上。徐芊芊默默的看着引火步骤,心想这也没什么难的嘛。
陆子尧到门边的脸盆架上的搪瓷盆里洗洗手,问站在一边的徐芊芊:“晚上想吃点什么?”
徐芊芊还站那回想生火步骤,这么一问,端碗放到八仙桌上说:“都可以,要不我做吧”虽然穿越过来没有金手指,没有随身空间,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不过徐芊芊做饭还是可以的。
陆子尧显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徐芊芊,平时掉个脸就做一碗饭然后端进里屋吃的人,今天这么说,确实让人惊讶。徐芊芊暗暗心里骂着原主,一边不好意思的说:“我做饭还是可以吃的。”陆子尧点点头说“好”。
说话间,炉火也上来了,屋内也没有那么冷了,徐芊芊脱了大衣,连里面的大红毛衣也脱了,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穿上,把头发三两把抓起来,扎了个丸子头。
从里屋出来,看见陆子尧只穿了连绿色衬衣,端着面盆准备和面。心想不冷吗?陆子尧倒是看见穿着黑毛衣,扎着丸子头的徐芊芊觉得眼前一亮。本来就年轻,这么一打扮就更显得小了。
见陆子尧和面说道:“吃面条吗?我来做吧”最后一想不会擀面啊,然后立马讪讪一笑:“你擀面吧,我做卤,这样比较快。”陆子尧看着她自圆其说的样子,脸上表情也松动些。嗯了声就继续和面。
徐芊芊出去从过道里自家这边碗柜里拿出一个盆,一看菜袋子里只有一个土豆,两个胡萝卜。碗柜上面还有报纸包的半颗白菜。这吃什么啊,挠头想想,臊子面吧。
原主屋里窗台上好像有一盘蒜苗。就是大蒜摆在盘子里,发出的苗。原身原本当花养的,管它的,今天吃了再说。
这么一想就拿了一个胡萝卜,一个土豆半颗白菜。去走廊尽头的公用水房。一进去,有三四个军嫂正在洗碗,本来还有说有笑的,见她进去,都不吭声了。她冲大家微微一乐,自徐自的洗起菜。洗完出去,听到里面又恢复了说笑声。又把原主心里暗骂一顿。
进屋看见陆子尧正在擀面,袖子挽起,露出黝黑坚实的小臂。不禁又犯了下花痴。然后在陆子尧对面放下菜板,把土豆胡萝卜都切成不到一厘米见方的小丁,把白菜帮片薄也切成小丁。
又进里屋割了小把蒜苗。切一厘米的段。然后把切好的菜端出外面,基本做饭都用煤气,这倒是省事了。打火放锅,倒了少许油。油热了,胡萝卜土豆丁下锅。翻炒,又放了些豆酱,干辣椒段。白菜也进锅里,然后添水。等炖的差不多了,把蒜苗撒进去。一股清香就窜出来了。
卤盛出来,锅刷了,添水。然后端菜进屋。陆子尧已经切好面条。粗细均匀,像后来街上卖的机器面条,不由赞叹:“你太厉害了,以后家里吃面条就你负责擀面啊。”说完又觉得好像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不由呵呵一乐。陆子尧也不由一愣,看着笑靥如花的徐芊芊,心里一紧。无意识般的说了:“好”
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
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
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
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了。
黑暗里,我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侧,缱绻而细致。
……
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
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
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
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
都被我认真仔细地记在心里,每天晚上在脑子里拿出来复习一遍的程度。
终于,他会在我吃面条把酱汁弄到嘴边的时候笑起来,也会在我深夜一个人睡沙发上等他回家时轻揉我的头。
他蹲在我身前,仰着头问我乖乖怎么还不睡时,我就知道,我第一步,赢了。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我没有被陈伯彦计划进他的未来里,我只是一个他随时都能分手的女朋友。
他不会告诉我他交易的地点,也不会告诉我他真正贩卖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很快,我的机会来了。
我被陈伯彦的敌对组织给盯上了。
他们在我第二天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绑架了我。
他们绑架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我是陈伯彦的情人,以我来威胁陈伯彦。
我被人绑在椅子上,支着摄像头拍摄。
坐我对面的人将陈伯彦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我,告诉我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事实上是个毒贩,告诉我陈伯彦究竟有多狠心,他是怎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那时候既不能表现地过于镇定,也不能完全六神无主成一个废物。
要塑造成一个坚毅,果断,哦对,还有对陈伯彦完完全全一片赤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