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陆奶奶吃了午饭要休息,苏南枝出来找他,却在楼梯拐角处瞥见苏卿的身影。
她停住脚步,听到苏卿调笑似的说:“我觉得姐姐有时候真的好像一条狗,舔你舔到不行,你婚礼上把她抛下她都没跟你闹,还体贴地跟你来医院到奶奶面前演戏,简直跪舔了,换我是男人,我也没办法拒绝这样的主动。”
话里话外,把她贬的非常不堪。
而作为她未婚夫的邬彦非但没帮她说一句话,反而淡笑着附和,“你说的没错,窈窈真的好像一条狗。”
两人面对面站在安全楼梯的平台上,谈笑风生地讨论着她。
苏南枝气到失去了理智,冲过去抬手给了邬彦一巴掌。
她早就知道跟苏卿之间没有亲情可言,对她也不抱任何希望,可邬彦不同,他们一直是情侣,他怎么能帮着外人侮辱她?
一瞬间,邬彦被打蒙了。
苏南枝在他面前一直是温温软软像只小兔子,几乎没跟他红过脸,现在居然打他?
苏卿先反应过来,在邬彦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冷冷一弯,刚刚看到邬彦发的朋友圈声明,她差点没气疯。
邬彦眼睛是瞎的吗?她已经这么明显的勾搭他了,他还不跟苏南枝分手,还发了那样一条朋友圈,不是打她的脸吗?
“姐姐,你怎么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她打抱不平地上前,双眼关切盯着邬彦俊秀的脸。
邬彦也反应过来,脸上浮现怒气,当着苏卿的面,只觉得丢脸,“苏南枝,你发什么疯?”
凶恶的质问,丝毫没觉得是自己做错在先。
苏南枝满眼失望,捶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紧,“邬彦,我不要你了,我要跟你分手。”
苏卿神色一喜,故意站到两人中间,听似苦口婆心地劝:“姐姐你别说大话了,你有多爱阿洲,全江城的人都知道,你怎么可能舍得跟他分手?”
邬彦也觉得不可能,不在意的轻笑,“窈窈你别开玩笑了,你离不开我的。”
苏南枝心口揪痛,手本能地捂着。
邬彦说得没错,她之前确实离不开他。
她六岁以前一直生活在蜜罐里,在高敏霞和苏卿到苏家后,她有好几年的时间沉默寡言,而且贪吃成了个小胖子被苏卿和其他小朋友嘲笑欺负,是邬彦护着她。
他一直保护着小时候的她,她也在他的照顾下,戒了贪吃的毛病,渐渐恢复正常体重。
他一直是她的光,温暖着她,照亮着她。
她爱这道光,爱到卑微进泥土里。
但她现在觉得这道光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她也长大了,不可能为了偏离自己的光而失去自我。
“不,我说的是真的,邬彦你记住,是我不要你的。”掷地有声地落下这话,她褪下腕上的玉镯塞进邬彦西装口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邬彦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下意识抬脚要去追,却被苏卿挡住。
“阿洲,我看到姐姐转身的时候哭了,她说的一定是气话,不可能跟你分手的,她刚刚打了你一巴掌,你现在追过去会很没面子。”
虽然邬彦跟她暧昧,但心里还想着苏南枝,如果她不努力抓紧,他分分钟会回头哄着苏南枝。
被苏卿一说,邬彦迈出去的步子停了下来,脸上的热度提醒着他苏南枝确实给了他一耳光,这要是传出去让那些二代们知道还不得被笑死。
看出他的动摇,苏卿再接再厉,“你再等等,让姐姐冷静一下,我敢保证她过不了几天就会找你。”
邬彦想到苏南枝以往对他的各种顺从,展颜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先冷战,等她开始想我了就会回来。”
苏卿纯真的附和,“姐姐会的。”
……
苏南枝离开医院后回了苏家,她想收拾一下行李,从此离开这个家。
当她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时,没想到高敏霞和苏浩宇一起回来了。
高敏霞瞧她拖着行李箱要走的样子立即开口嘲讽:“这是做什么?赖在这个家二十多年,现在才要走?”
苏南枝以前想着要和婆婆搞好关系,因为陆母跟高敏霞交好,她便一直忍让着,如今决定跟邬彦分手也不必再忍了,直接怼了回去:“这本来就是我的家,要说赖也是你们母女俩不要脸赖在这。”
“你——”高敏霞被呛声,气得瞪向苏浩宇。
苏浩宇拉了拉领带,示意苏南枝坐下说话。
苏南枝奇怪他有什么话要说,按耐着性子坐下,然后就听见渣父开口说:“我们家公司资金链出了点状况,我想让你去跟邬彦拿三亿,只要三亿就行。”
苏南枝听着,心下只觉得好笑。
这么多年,她妈妈都会按时转学费生活费给她,根本没花苏家什么钱,渣父连奖励她一套公寓都弄虚作假,哪来的底气让她找邬彦借钱?
不对,是拿钱!
“您的另一个女儿把我婚礼搞黄了,那个渣男现在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您缺钱就让她去要,跟我说有什么用?”
高敏霞和苏浩宇都被苏南枝阴阳怪气的话弄得怔住,她以前说话谨小慎微,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卿卿在邬彦心里的分量要是比你重,我们还会找你吗?”高敏霞挺气的。
她处心积虑巴结陆母,跟她成为好闺蜜,两人私下里没少撮合邬彦和苏卿,陆母也耳提面命地让邬彦照顾苏卿,但邬彦对她好是好,却始终不忘要娶苏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