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客厅的灯亮着。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悦地看着我:「凌晨三点才归家,周太太,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三个月不见,他消瘦了一点。
金融新闻上说他这次在国外的收购案很成功,周景棠的能力一向是毋庸置疑的。
我泡了一壶花茶,倒了一杯给他。
周景棠闻着茶香,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
他瞧了我一眼,嘴上还不饶人:「别想糊弄过去,宋轻,你从小就这点儿小心机,不想接话就让人喝茶。」
我不由得失笑,原来周景棠对我还是有一点的了解。
等他饮完茶,我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周景棠好看的眉毛登时就扬起来,他接过去翻了翻,冷笑道:「你还真是体贴啊,净身出户,传出去让别人以为我周景棠苛待你呢。」
我态度平和地说道:「结婚三年,我在经济上没有任何贡献,反而你买了房子、车子,置办家居。如果你怕外面的舆论,那我可以跟你统一口径。」
「我真是谢谢你这么体贴!」周景棠一脸愠怒地讥讽我。
他抓起笔潦草地签了字,狠狠地把协议书砸在地上,扬长而去。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喝完了一壶茶。
过了一个小时手机响起来,是时念给我发的照片。
周景棠穿着浴袍,端着红酒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随手往上划了一下,还是周景棠的照片,是三个月前的。
他喝了酒,耳根微红,躺在时念的腿上,一如小时候。
时念说:「宋轻,偷了别人的爱,现在该还回来了。」
「别太张扬,我是明媒正娶,周家认可的周太太。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婚,你一天都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我发出这条消息,能猜想到时念必定气得不行。
她自小心高气傲,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偷了时念的爱,这话说得并不贴切。
我十六岁见到周景棠的时候,就在想怎么能摘下这朵云顶之花,种在自己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