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窑里缺乏光照,密不透风,味道很不好闻。
一想到王宝钏在这里过了十八年,我只想骂她傻X。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姐,大夫说您的药不能断了,否则会留下病根的。”
小翠已经被我教得很上道了,欣慰。
“什么药?”薛平贵扶我坐下。
我拿出手绢擦擦嘴角:“几味补气血的药,平贵别担心,我不吃也没事的。”
“这怎么行?你的身体最重要。”薛平贵信誓旦旦:“把药方给我,我去抓药。”
薛平贵好不容易从家里找了张能写字的纸,拿着我写好的药房出去了。
小翠拿出脂粉盒,我照着脸盆把脸涂了一遍,务必让自己看起来病恹恹的。
我写的黄芪枸杞党参等几位药材,每样都不算便宜。
薛平贵提着药材回来时,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
他极力装作淡定的样子,小翠无意道:“呀,这些药只能喝两顿,大夫说小姐至少要喝三个月才行。”
薛平贵的神色差点没崩溃,仍朝我笑道:“没事,喝完了我再去买。”
夜里,我睡在床上,薛平贵打地铺,用一块破竹帘子隔开。
我跟薛平贵说,我想等身体好了以后,与他在红烛前拜了堂,再像夫妻一般同睡。
薛平贵很是认可,他说:“宝钏是大家闺秀,礼不可废,是该如此。”
他以前是叫花子,现在找了活计,去江边码头帮人卸货,一天能得三钱。
可我喝的药一天至少要五钱,何况还要吃喝,薛平贵以前那点积蓄很快就见了底。
晚上他在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着破竹帘,我温柔地问:“平贵,怎么了?”
他思索半天后才开口:“你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东西?”
“啊?”我假装听不懂。
“那个……首饰什么的,你是相府小姐,我想,你平时应该戴着这些吧?”
我半天没吭声。
“宝钏?”
许久后,我委委屈屈的声音才响起:“平贵,你以为我是怎么从相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