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王宝钏,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不惜跟生养自己的爹娘决裂,放着家里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寒窑过苦日子,若等的是位良人便也罢了,但王宝钏等的是个啥玩意儿?
薛平贵,妥妥的渣男。
真是难以想象,这种毁掉三观的故事,竟然被谱写成佳话、千古流芳。
我既然来到这里,就要亲手毁了这段“佳话”。
薛平贵在外面等了十几天,小翠时不时递消息出去,但他迟迟见不到我,每天来的时间从七八个时辰变成了两三个时辰。
后来,他索性不来了。
“瞧瞧,才十几天就等不了了。”我跟小翠说:“他走之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薛公子说,他要想办法赚银子,让老爷夫人看得起他,还说一定能让小姐过上好日子。”
“是吗?”
我低头,瞧着手上的碧玉镯子,通体无暇,价值连城。
原故事里,王宝钏与相府决裂以后,跟着薛平贵去寒窑过起了人穷志不穷的好日子,恩爱没多久,薛平贵就参军了。
十八年后,薛平贵会成为西凉王,还会认祖归宗,继承大唐李氏的江山。
为了以防万一,我不能彻底开罪他。
报复他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有愧于我,并且得不到我。
我偷偷去了寒窑,出门前特意把身上的钗环卸下,入乡随俗地穿了朴素的衣衫。
听邻居说,薛平贵这几日东奔西走找活计。
他回来时,我正单薄地站在风里,轻咳几声,如弱柳扶风。
“宝钏,你怎么来了?”他喜出望外。
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欲语还休,几度哽咽。
“平贵,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眸中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我们永不分离。”
我伏在他的肩头,娇弱地咳了几声。
小翠道:“小姐绝食几日,终于逼得老爷夫人同意了,就立马出来见公子,身上还没好利索呢。”
薛平贵急忙脱下衣衫替我裹上:“快进去,外面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