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时念表面上把我当姐妹,背地里拉小团体欺负我,甚至毁了爷爷留给我的遗物。
周景棠明知道时念欺负我,却想要息事宁人,舍不得惩罚时念。
他明明对我有些动心,却又舍不下跟时念青梅竹马的情谊。
摇摆不定的心,我从来不稀罕。
我要亲手折断了这颗春睡海棠,要时念后悔。
至于周景棠,已经折断的海棠花,谁还在乎他什么时候枯萎?
给周景棠离婚协议书以后,我辞去了工作在家养身体。
收拾旧物的时候,看到尘封在箱子里的各个奖杯。
如果不是这些蒙尘的奖杯,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闪耀的青春。
我爷爷是国际知名国画大师,我三岁时就跟着他学画画,小有天赋。
很多人都说,我是闪耀的明日之星,我将会成为国画界第二个宋启道。
可是现在我的右手,早已提不起画笔。
十八岁毕业那年,我被时念带着人堵在厕所。
时念用棒球棒砸断了我的右手,此后好多年我连削个苹果都很难。
周景棠出现在我面前,疲惫地说道:「为了你的事情,周家跟时家闹得很难看。时念现在也很后悔,每天都很痛苦。宋轻,你能不能退一步?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
我抬头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眼里带着泪反问他:「周景棠,原来喜欢你,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如果今天躺在医院的是时念,你还会息事宁人吗?」
周景棠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宋轻,对不起。」
后来时念出国,这段事情在所有的眼里就算是翻篇了。
时念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依旧是那个骄傲的小公主。
而我被迫退出画坛,在所有的惋惜声中销声匿迹。
我把那些奖杯全都擦拭了一遍,重新放好。
晚上六点,周景棠来接我去老宅吃饭。
每周六,只要我们有空,就会回去跟静茹奶奶一起吃饭。
我坐在副驾驶上,闻到一股香水味儿。
时念喜欢的栀子花味儿,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我打开窗户,进了一点秋风,有些萧瑟。
周景棠等红灯的间隙,手指不断地敲着方向盘,似乎有些烦躁。
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在等我低头。
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我哄着他。
他叛逆期去盘山公路飙车,是我坐在副驾驶上陪他疯够了再回家。
周叔叔气得打到他后背淤青,是我半夜悄悄地去帮他上药,哄着他吃饭。
他创业期间为了跟家里对抗,忙得饭都吃不上,是我定时定点地给他送饭。
他闹脾气跑去喝酒不肯回家,打给我电话又不说话,是我半夜叫车去酒吧哄他。
我工作忙的时候没空陪他,冷落了他,他就联系时念刺激我。
今天副驾驶上的香水味儿,何尝不是给我的警告。
周景棠在跟我宣战:宋轻,是你要死要活地爱着我,不抓紧我,我随时都会离开。
以前他每次跟时念联系,我都很紧张,对他会更好。
这招,他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