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聿在她肩头拍了拍,转身出了门。
江珍珍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心头的愤恨,一点一点的从眼中溢出来。
八年前,傅时聿落海,江晚棠把他救上岸之后,就昏迷了。
她很早之前就喜欢傅时聿,就求着母亲帮她撒谎,抢走江晚棠的救命之恩,反正她和江晚棠是双胞胎姐妹,傅时聿未必能认出来。
她以为,有了这层救命之恩,自己一定能得到傅时聿。
但没想到,江晚棠就像是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无论傅时聿对她多么冷淡,那女人都不离开!
甚至还和傅时聿结婚了!
好在,无论江晚棠怎么讨好,傅时聿都不吃那套。
夜色中。
加长劳斯莱斯在马路上疾驰。
傅时聿坐在后座,脸色糟糕至极。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小心询问:“傅总,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趟医院。”
不知怎么的,傅时聿莫名的想起了江晚棠,过往的片段像是电影般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嗯。”
司机尽职尽责的将傅时聿送到了医院门口。
傅时聿刚要下车,看见不远处顾长沐扶着江晚棠的外婆,昏暗路灯下,两人穿着一身黑,上了顾长沐那台迈巴赫。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会在医院?
莫名的,他心头一紧。
傅时聿拨通了特助的电话,简短说明情况,末了说:“去查查他们怎么回事。”
半个月后。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时聿坐在桌前,文件堆得老高,他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格外不对劲,心中如同堵着一团棉花,憋闷得难以呼吸。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傅时聿说。
进来的人傅时聿的特助,他先看了眼傅时聿的脸色,然后小声汇报先前傅时聿让他调查的事情。
“傅总,已经查过了,顾长沐那天是陪同江小姐外婆去医院看病。”
傅时聿闻言,鬼使神差般问:“江晚棠呢?”
“这个不清楚,但我特地去查了医院近几天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在监控录像里看到江小姐。”
傅时聿沉下脸色。
他扯了扯唇角,语气中带着嘲讽:“虚伪的女人。她不是一直标榜自己孝顺,结果连从小把她带大的外婆生病了,都只让一个外人陪同。”
特助张了张嘴,他觉得傅时聿说的不对。
虽然与江晚棠接触不多,可他觉得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他只是一个助理,也不好多说什么。
正在此时,门口又传来动静,宋智走了进来。
宋智刚才在门口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敲了敲傅时聿的桌面,皱着眉头:“有一段时间没见江晚棠了,听说她还把股份全部转给了顾长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傅时聿心头一紧,随即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故弄玄虚罢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宋智耸了耸肩,无奈看着他。
傅时聿自己都没发现,手中的文件已经被他捏皱。
想到江晚棠将股份全部转给顾长沐,他心里就梗得厉害。
MC集团是江晚棠花了半天命才打下的江山,她却轻而易举给了顾长沐,还让顾长沐陪她外婆去医院……
他们两个的关系,能干净?
傅时聿心头不快,却不愿意承认被江晚棠影响了心情。
他干脆拿上车钥匙:“走!去夜色阑珊!”
宋智惊到了,‘夜色阑珊’那可是海城著名的‘上垒欢乐场’!
傅时聿嫌弃这地方乌烟瘴气,从来都不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浔,你这离了婚怎么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
“不去就滚!”
……
晚上十一点半,夜色阑珊。
包厢里,名贵的酒在桌上开了一排,傅时聿坐在包厢正中间的沙发上,身边依偎着姿态妖娆的女人,一杯接一杯的给他倒酒。
包厢的门大敞着,偶尔过路的人,都能听到这里震天的喧嚣。
傅时聿抬手看了下时间,又蹙眉抬眼看向空荡荡的门口。
只要他人在海城,从前只要超过十一点,江晚棠早来逮人了。
可今晚为什么迟到这么久?
宋智看着他的模样,知道他是在等江晚棠。
可事到如今,两人都离婚了,傅时聿还嘴硬得很,他也不知要怎么劝。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宋智夺过傅时聿的酒杯。
傅时聿心里憋闷得厉害,见宋智拦着他喝酒,心头更加不爽,挥开他:“回去做什么!我又没喝醉!你别管我。”
他夺过了酒杯,旁边的陪酒女就要再给他添酒。
正在这时,包厢外忽然传来一句:“江晚棠!”
傅时聿顺着发声源看了过去……
傅时聿将酒杯往宋智手里一塞,就冲了过去,动作快得简直不像是喝醉的人。
他冲到声音的发源地,举目四望,并没有看见江晚棠。
她并没有来,只是出现在了他人茶余饭后的八卦闲聊里。
“江晚棠啊!那个女人是真的狠!”
说话的是之前有过商业合作的商业伙伴,叫李畅。
他显然是喝醉了,说话都大舌头,嘻嘻哈哈的笑着:“但是再狠又怎么样!不还是被傅时聿给甩了!现在灰溜溜的不知到哪里去了,再没脸出现在咱们海城的社交圈子里的吧!”
傅时聿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莫名气愤。
李畅并没有发现傅时聿,仍旧说得眉飞色舞。
“当年,她想要我的一个项目,我骗她让她喝一斤白酒,她还真的眼都不眨就喝了。结果喝完就流鼻血,捂着胃去了医院!”
“当时还没离婚吧,你就不怕人家老公找你麻烦啊!”旁边有人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