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夜晚,我无数次害怕,想告诉他,想告诉他,我的病情,想要获取那一点点本不存在的暖意,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我躺在床上麻木的流着眼泪。
门突然打开,许嘉年将我按住亲吻我的眼泪道:小意,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不会多想?
剧烈的反胃涌上我的喉咙,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我暴然挣开他,跑到洗手间大吐特吐。
他像是受到了羞辱:赵知意?你在做什么?我还不能碰你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没理他,瘫软才地上。好不容易找回力气站起来,用冷水冲了一下脸道:离婚吧!我是认真的。
他扔给我一张帕子,而后转身道:你做梦!
我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
默念道:你会的。
我去医院打了止疼针,我现在连止疼药都吞不下去。
然后直接去了宋思思的医院,我只在她那里坐下。
她就情绪激动得难以形容,自己扒了输液的针管,血流得到处都是,冲我吼道:赵知意,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能放过我吗?
我不说话,只安静的剥橘子,好不容易剥完,才发现我根本吃不了。
我现在已经在吃流食了。
我有很多东西想要尝下,可我连这个都做不到。
我抬手递给她道:吃橘子吗?应该很甜的。我好想想尝下,即使酸的也行。
宋思思情绪却更加激动,打掉我的橘子,哭得不能自抑。
我妈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给宋思思的饭,我见那菜色有些熟悉,但是来不及深究。
她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道:思思怎么你了?你要一直纠着她不放。
那一耳光打得我鼻血直流,我看着地上的血迹没说话,起身出了病房。
我妈追了出来,想说点什么。
最后拉着我道:赵知意,你怎么了?上火了吗?最近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妈妈!她厉声道。
真的吗?我不信。我冲着她笑道,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就出来了。
她却比我哭得更大声:我是你妈,你要我怎么办?你也理解理解我好吗?
我给你取名知意,你小时候很善解人意的,你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我听不下去了,也许是吃的太少,我的头非常的晕,逃一样的离开了这里。
但是只要许嘉年一天不签字离婚,我就要继续来这里。
大家一起互相折磨吧。
许嘉年匆匆忙忙的回来,我正对着煮得糜烂的粥头疼,尝试着吞了几口,都吐了。
我喝了点糖水,尽力的咽了下去。
知意,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尽力压制情绪,低声问我道。
可以给我煮碗面吗?许嘉年的厨艺很好,做的面尤其好吃。
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我记不清是工作忙还是别的原因。
我实在是因为吃了好多天的流食,每天用一根吸管吸着吃。莫名的我想吃面,许嘉年煮的那种,我去过很多饭馆都没有找到他煮的那种。
但是我知道我吞不下去的,可以闻闻也是好的。
她都已经那样了,你别去找她了好吗?他带着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