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清风阵阵。
薄修沉离去的身影早已隐入了廊墙。
梁千歌在原地呆站了慕久,才缓缓自饮了那杯合卺酒。
得偿所愿?
她得到了什么呢?
成婚的合卺酒变成了折辱之酒,自己的夫君用此来为她庆祝!
梁千歌悲凄难言,问了下人新房在何处后,沉默归去。
薄修沉啊,若不是因梁家‘功高盖主’,我又岂会断了你的姻缘....
夜深明。
梁千歌望着圆圆的月,等着那个不会来的人。
往后一连几日,薄修沉再也没露过面。
又一日,北疆捷报传来,梁毅大军大败敌军,已凯旋而归。
梁千歌听到这个消息,欣喜不已,顾不上薄修沉对她的漠视,去了他书房。
她来时,薄修沉正在写字。
阿沉,我爹回来了,我出嫁还未归宁,今日你同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薄修沉连看都没看她:你归宁与我何干。
他语气中尽是疏离,全然没有将梁千歌当做他的妻子,甚至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梁千歌心中微堵,却还是不想放弃:就当我求你可好?你只当是一场戏,让我爹安心。
薄修沉将笔轻轻放下,抬眸看着她:你当日也是这般做戏,向圣上求来的赐婚?
梁千歌呆了。
婚是你求来的,戏你也自己演下去。
说着,薄修沉讥笑了声,为了你的私心,赔尽了梁家颜面,梁千歌,你可真是你父的好女儿!
梁千歌无言的看着面前之人,想要解释的话像打了结般,如何都不能出口。
从前她在薄修沉心中尚且是个只会舞刀弄枪不识大礼的疯丫头,现在恐怕已经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虚伪女人了。
那一刻,梁千歌再呆不下去,来时的满心期望已化作了飞灰。
风一吹,散的彻底。
她只身回了将军府,却见府前一片寂静,全无凯旋之喜。
这时,一丫鬟走来,行了礼道:小姐,老爷在祠堂等您。
待梁千歌走进祠堂时,却见梁毅背对着她,手中拿着竹鞭。
跪下!梁毅转过身,脸色铁青。
梁千歌乖乖的跪下,她早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梁毅当头就是一鞭子抽在梁千歌身上:我梁家用多少鲜血才挣得满门荣耀,你却为了个薄修沉,让我将军府成了世人的笑柄!梁千歌,你可还当自己是梁家女儿?!
一鞭又一鞭,一下下的鞭答抽的梁千歌身形直颤。
你可知错?梁毅话问的冷硬,可背到身后的手,却颤抖着连竹鞭都拿不稳。
梁千歌却跪的笔直,强忍着泪,目光坚定:我没错。
梁家功高震主,她应下赐婚为了保住梁家,她没有错。
好,你没错!你可真是薄家的好儿媳!梁毅气极,一把将竹鞭摔在了地二。
紧接着,两个下人走进来,一左一右的钳制住了梁千歌,将她半拖着出了祠堂。
爹,爹....
梁千歌不明大喊着,想要问个究竟。
可下人则是直接将她拖出了将军府。
梁毅站在将军府内,与梁千歌一门之隔。
可不知为何,那一刻她却感觉隔了越不过的山海。
而后,梁千歌便听梁毅说:从今尔后,梁家没有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