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妈胡搅蛮缠的,最后还是警察说如果再闹要按寻衅滋事抓起来,她才终于消停。
我们出了警局,高明妈还死死瞪着我。
我也不理她,问徐朵:「你搬出去了没?房子我可要卖了。」
「林清,你太狠了!」徐朵转头就找高明妈哭。
高明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徐朵哭哭啼啼说完了,才叉着脸冲我吼:「你凭什么让徐朵搬出去?那是我儿子的房子,我就要让她住!」
「那是你儿子和我的房子,现在你儿子死了,这算遗产,我占三分之二,你和爸加起来才占三分之一,要不我把厕所和阳台划出来给她住?」
我热心地解释:「徐朵,那房子你知道,阳台是二百七十度三面环绕景观式的,面积绝对够三分之一,厕所算我免费赠送。」
高明妈都快气厥过去了,一根鸡爪子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我才懒得和这个老太婆客气,直接越过她给徐朵下最后通牒:「明天最后一天,再不搬出去,我就直接换门了,到时候东西带不走,你自己看着办!」
「阿姨,我怎么办啊!我还这么大的肚子……」徐朵哭得真可怜呀。
高明妈气得脸发青,拉着她的手安慰:「不怕,你这身子住别的地方也不合适,跟我住疗养院去,还有人照顾!」
她示威一样拉着徐朵的手,趾高气扬地从我面前走了。
徐朵还回头,给我抛了个得意的眼神。
我跳上车,笑得咧开了嘴。
好啊!妙啊!
那疗养院可不便宜,我祝愿他们在里面住个天长地久。
我打电话给疗养院主诊医生:「我公公婆婆又带了个人去,是个孕妇,金贵着呢,你可得照顾好,想做啥检查都给她做,吃的用的都用最好的!」
回到家,我叫了个上门美容给自己美美地保养了一番,喝点红酒吃点牛排,再睡个美容觉,顺道把法定财产分割清单给他们寄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律师函给吵醒了:「林清女士,关于高明先生的遗产的法定分割,徐朵女士主张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一份,徐朵女士已向法院起诉,请您准时出庭。」
嗨,出庭嘛!谋杀我都顶过来了,分个钱我能怕?
娶回家就是了。」
从回忆里抽身,我哄着他,「我们一起去,他们更高兴。」
陆时予语气不变,「你们高兴就好。」
我妥协了。
看了他一会儿,起身拿起包包,「厨房有饭,要记得吃。」
他头也不抬,「好,路上注意安全。」
去到老宅要驱车三小时。
我嘴很甜,三两句话就哄得老两口开怀大笑。
我替阿姨松土施肥,洒上了萝卜种子,把豌豆苗的架子也搭好了。
出了一身汗,我不知不觉趴在菜园的石桌上睡着了。
醒来已是黄昏,身上披着叔叔的外套,胳膊上被蚊子叮了好几口。
晚霞炙烈如火,带着暖意。
吃过饭,要离开了。
阿姨托我照顾好陆时予。
我说好。
叔叔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脸色看着有点憔悴。」
有时候眼泪就是会被这么随意的一句关心触动。
我忍着鼻酸,笑着说,「下次不熬夜了。」
回程的时候,我发现,我以后恐怕不能独自开车了。
头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