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墙走去了顾涟房间,关上门,四周寂静,她才靠着门往下滑,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耳朵里还是嗡嗡嗡的响声,混着那些难听的话,残忍地砸破耳膜,直直地往脑子里灌。
宋窈摸了摸脸,热得烫手。
胸口有些东西好像快要炸开了,她随手抓住了旁边一个小摆台,摆台上刚好有一只酒杯。
脑子里有道光闪过,她想都没想,直接将酒杯砸了出去。
哐当一声响,玻璃碎裂,在寂静的环境里十分清晰。
宋窈张开嘴,这才开始大口呼吸,甚至有点急喘。
许久都升不上气来,她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终于镇定下来。
脑子里太乱,她撑着墙壁起身,慢慢地走进浴室,衣服都没脱就开了莲蓬头。
凉水冲下来,耳鸣声暂时消失。
她心里那道声音却一直在吼。
宋窈啊宋窈,你死都要混出个名堂来,今天这顿打无论如何都得还回去。
心逐渐安定,只剩下一片冰凉。
宋窈自虐够了,脱湿衣服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干净的衣服。
她舒了口气,没有犹豫就拉开了浴室门,赤身果体地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片昏暗,宋窈走到衣柜前,准备找两件顾涟的衣服先穿。
她一边找衣服,脑子里又窜出严司琛那张事不关己的脸,忍不住开始低声咒骂。
“严家人脑子都有病,怎么身体没病,就应该有遗传性绝症才对。”
“狗男人,最好明天就破产!”
她越骂越舒心,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多出来的一抹呼吸。
“我要是破产了,你那两套房子也别想跑掉。”
宋窈一个激灵,动作瞬间僵住,瞪大了眼睛看漆黑的衣柜。
男人故意发出一声呵。
宋窈吞了一口口水,反应过来,立马随后拿了一件衣服往身上套。
转过头,果然看到严司琛翘着腿在沙发上坐着。
宋窈习惯性在严司琛面前放低姿态,即便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她也还是走到了严司琛面前。
所幸,两人之间还有个茶几隔着。
“刚出了我的门,就在外面造谣说我虐待你?”严司琛微一抬头,凌厉的视线就打了过来。
宋窈下颚绷紧,故作镇定地给严司琛倒酒,“是误会,可能时间到了徐特助没有续房租,我暂时没地方去就先去了涟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