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颜服了他的猜测水平,想了想,说:“一个多月吧,后来学校周年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见到我就躲。”
那天晚上,她喝多了,醒来之后又是断片,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那学长才突然不搭理她的。
邬镇脚步一顿,意味深长说:“怎么,你还有跟人家试一试的打算?”
苏幼颜道:“那个学长成绩很好,我正好单身,也挺欣赏他的,其实处一处也不是不可以。当时要跟了他也挺好的,听说他仕途走得很好,也挺稳重踏实的,跟他过日子应该挺舒服。他也快要结婚了,老婆也长得很好看。”
她到时候还得去参加婚礼呢。
邬镇道:“你对这种铁饭碗的男人倒是真挺有执念。”
“很稳定啊。”他这种男人是不会懂的,那种工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男人,才是最能够稳定婚姻的。
“我这要不是个医生,你是不是还不愿意跟我试了?”邬镇捏了捏她的手心,侧目问她。
苏幼颜这才想起,邬镇是个医生,也算是铁饭碗。
不过邬镇在那种家庭条件的浸淫下,品德作风其实不太行。当然,她自己也不怎么样。
“还是会跟你试的,你有钱。”苏幼颜抬头看他,“那你合同,什么时候跟我签啊?”
“你自己先把条款立好。”邬镇见她走路衣服散了,伸手替她理了理,又心不在焉的说,“只因为我有钱?”
苏幼颜说:“倒也不是。”
邬镇道:“说说看。”
她四处看了看,放低声音说:“跟你一起,那个生活也挺幸福的。”
邬镇不易察觉抬了下嘴角,故意问:“什么生活?”
苏幼颜看了看他的眼睛,知道他这是逗自己玩儿呢,用眼神往他下边扫了眼,再抬头看着他。
邬镇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说:“所以这么多天,你想没想我,嗯?”
大庭广众之下,苏幼颜还是不好意思聊这些的,轻轻咳了一声,就带着他往旁边的路走去,前边就是食堂,走过去也正好吃个晚饭。
邬镇看着苏幼颜又泛红的耳尖,眉梢微挑,她在床上偶尔挺放得开,私底下却很容易害羞。这会儿放开了他的手,也不看他,也没有回头跟他说话。
他在她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她,偶尔有路过的医生,会跟他打声招呼,然后视线在苏幼颜身上溜一圈,笑说:“暮医生,陪女朋友遛弯呢?”
邬镇心不在焉“嗯”一声。
那医生笑着看向苏幼颜,说:“那天你太勇敢了,暮医生被你感动得不行,当天整个人频频出神,脸色也冷冰冰的,很紧张呢。暮医生的心都要被你抓走了。”
邬镇皱了皱眉,他当时只是想不明白苏幼颜这么做的理由,说紧张倒是算不上,但他也没有开口解释。
苏幼颜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医生又说:“当时所有的人都在猜,说你们肯定要在一起了。结果果然是这样。”
邬镇听得厌烦,快步走到苏幼颜旁边,朝医生点了点头:“我们先去吃饭了。”
苏幼颜一到食堂,就想喝冰的西瓜汁,只不过大冬天的,邬镇无论如何也不肯给她刷卡,最后他只替她拿了一碗骨头汤。
苏幼颜恹恹的看着,没胃口:“这我还不如喝粥。”
邬镇顿一顿,“我让奶奶给你送?”
她可不想这么麻烦长辈,赶紧给拒绝了,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喝汤。这汤着实一般,邬镇一份炒面都快要吃完了,她才喝了几口。
苏幼颜看着邬镇碗里的炒面咽口水,喝了几天清淡的粥,现在看到炒面都觉得很香,果然什么都是对比出来的。
邬镇见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说:“吃一口?”
苏幼颜有点迟疑,想再叫一份,那肯定吃不下都得浪费了,吃了邬镇的,指不定他等会儿又嫌弃她的口水什么的。
不过她还没有说话,邬镇就重新拿了一双筷子,然后拿了个小碗,给她分了一点。分给她邬镇自己就没有剩多少了,三两口就结束。苏幼颜细嚼慢咽,邬镇等了她好一会儿。
冬天天黑的早,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苏幼颜回到病房时,邬镇给她检查了下伤口,说:“今天可以去洗澡了。”
苏幼颜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亮了,她几乎是冲进洗手间,只不过在企图伸手够浴霸时,发现自己受影响的那只手还是抬不起来。只用一只手的话,去够沐浴露拿毛巾不太方便。
苏幼颜琢磨了一会儿,喊:“邬镇。”
外头的人闻声走了进来,看了一会儿说:“我给你洗。”
这大概就是经常看对方身体的好处了,因为太过习惯,要紧事就不会扭捏。
邬镇给她开了水,很小心的避开伤口,只不过他替她搓沐浴露的时候,她有些尴尬的说:“别乱摸呀。”
他顿一顿,低头时看见她紧紧抓着地面的脚趾。
邬镇低声问:“摸出感觉来了?”
“不是,有点痒。”苏幼颜说,“你赶紧给我把泡泡冲干净就好了。”
邬镇点点头,给她冲了个两分钟就把浴巾给她了,这会儿她还不能自己穿衣服,他得重新给她换药。
苏幼颜躺在床上的时候,邬镇又给她检查了一遍伤口,没有化脓的迹象,洗澡时这一块他也很小心的没有碰到。
检查完才去拿了药跟绷带。
苏幼颜说:“这个是不是会留疤?”
邬镇看了看她,道:“估计挺难消。”
苏幼颜抿了下唇,刀伤有点粗糙,留疤其实不太好看,而且她长得白,伤口只会显得更加狰狞。
“要不然纹个什么?”邬镇凑下来,咬了咬她的鼻尖。
“现在很多纹身师水平都不行,指不定纹了更加丑。”
邬镇漫不经心道,“可以我动手。”
苏幼颜看着他这张近在眼前的脸,撇嘴道:“你不就是那些水平不怎么样的业余选手么?”
邬镇低声笑了笑,拖鞋上床,整个人半压着她,当然,很小心的避开了她受伤的那侧,说:“我跟专业的学过,比大部分正规的还要纹得好。”
他这个人有个习惯,做一件事情,肯定要做到最好,哪怕是纹身这种业余爱好也一样。
苏幼颜想了想他腰腹那只鹰,让他给自己看看。邬镇略微犹豫,就翻身靠在墙头,随便她看了。
她伸手摸了摸,摸不出什么触感,只不过也能感受到精细,一点晕染都没有,鹰那种阴鸷的神态也栩栩如生。
苏幼颜看不见鹰的尾巴,那还在下面一点,示意邬镇自己扒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