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看到许嘉年看她的眼神,我骗不了我自己心疼一个人的眼神怎么能藏得住呢?
我感觉好像有一根钢针刺入我的心脏,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质问他,他第一次发火:「够了!知意,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闹什么?」
我被他气得眼泪直掉,他又赶紧来哄我道:「对不起小意,我真的不是要冲你发火,我们这么多年了,难道你都不相信我吗?」
我短暂的不去想这件事,那么久的感情,那么久的陪伴让我自我欺骗着做梦。
后来他出差去西藏,回来正好是元旦,我们一起去我爸妈家送礼。
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看到他拿出一袋子藏红花递给宋思思道:「听当地的人说这个泡了就不冷了。」
而后又在她诧异和感动的目光下,拿出一个平安符道:「据说这个也可以保佑人平安顺遂。」
我全程沉默着没说话,只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爸妈每次外出给宋思思买一大堆礼物,而我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回家的路上,许嘉年来拉我的手,我不停的挣扎着,突然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在我的无名指上戴上了一个很大的宝石戒指,我有些诧异。
他却捏了捏我的脸道:「我们家小意是酿醋的吗?藏红花是岳母拜托我买的,平安符是顺手拿的,他们说你姐姐可能是撞邪了。」
「可是戒指是我选了很久的了,有我在,你会一直平安的。」他说情话的时候一向很动人。
我看着那枚鸽子蛋一样的红宝石戒指出神,他突然亲了亲我的额间道:「小意,我们办一场婚礼吧,一直很抱歉没有给你这个。」
我们四目相对,那一刻我是真的相信之前都是我的错觉,他是爱我的。
一瞬间我的泪就掉了,他慌张的给我擦眼泪,问我怎么了怎么了?表情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那一刻我特别特别想告诉他。
他出差那段时间,我的失眠更严重,吐得昏天黑地。
我起初以为是有喜事,高兴的去医院查,最后医生看我吐得不停的样子,建议我做一个全身检查。
拿到确诊单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相信的,这么可能?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我换了好几家医院,都得到一样的结果。
我拿出手机很想告诉他,可是我无法镇静下来,我连我自己都无法面对。
我不知道和谁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医生问我为什么不早来。
我说大学期间就是这样,一焦虑就呕吐。
他叹气道:「年轻人压力太大了。」
我大学的时候,我妈因为供着宋思思,实在拿不出钱给我了。只给我交了学费,她每天都给我发消息,打电话,让我要努力,让我要认清楚我家的情况。
有时候早上六七点钟,我就接到她的消息,问我有没有兼职,有没有挣钱,奖学金能拿到吗?
她说她很焦虑,家里一直存不下钱,以后养老怎么办?
我反问她为什么那为什么还供宋思思去学那么贵的音乐,她生气的骂我道:「我为什么总是那么小气,要一直纠着宋思思不放,宋思思好不容易有个理想难道她不该支持下吗?」
「那我呢?」
「你还要怎么样?我已经供你读大学了?你要逼死我吗?」
她要去让宋思思过她想要的生活,以我的生存为代价,但是她不会觉得这是一个问题,她只会说:「我生了你,还养了你,你还要怎么样?」
我每天都在担心生活费,怎么挣钱?怎么把我的简历弄得更好看,怎么找更挣钱的工作。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许嘉年,他安抚着我,理解着我。
后来他创业我陪着他四处的跑,为了省钱我们买二十多个小时的站票,他买了两个小凳子,我们彼此相拥着坐着,他为我挡住拥挤的人群。
在我耳边道:「他一定让我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我没有日子过了。
许嘉年不知道婚礼那晚回家的时候,路过不远处的珠宝楼,我突然感觉名字有些熟悉。
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拿着无名指上的那枚红色鸽子蛋去问销售这枚戒指。
那是个年纪很小的小女生,她脸色有些红道:「这枚戒指啊?就上周天晚上,我们都快关门了,一个先生刚下飞机匆匆忙忙来给他妻子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