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景墨迟倒在血泊中,嘴里还不断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凌雪落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她不是死了吗?被匕首贯穿了脖子,怎么会回到了她的房间?
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脸颊,光滑如初。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葱白纤细。
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门外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凌云霓蛮横撒娇的声音传进耳朵。
“我不管我不管,听说那个男人疾病缠身还有暴力倾向,之前娶了六任太太,没一个能熬得过新婚之夜,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那样一个变态的男人凭什么娶我?妈,你真的忍心让我嫁过去,最后死于非命吗?”
“霓霓,妈也不忍心,可是,景家我们得罪不起啊!”
“你可以让凌雪落嫁过去,你不是一向都不太喜欢她的吗?景家只是要一个四柱纯阴的女人,我们是双胞胎,我是,凌雪落也是!反正我不嫁,你再逼我,我就绝食!”
再熟悉不过的对话传入凌雪落的耳中,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2017年,她刚被家人寻回的第一个月。
上一世她一直不懂,为什么她刚被寻回,景家那场从天而降的婚姻就砸中了她,一直到死她才知道,从始至终都是她这个恶毒的妹妹,在操控她的命运!
她可怜的女儿。
她无辜的丈夫。
还有她整整十二年的苦难生涯……
凌雪落狠狠攥住了自己的拳头,恨不得将凌云霓抽筋剥皮。
门外又传来声响,让凌雪落的思绪回笼。
“我看还是让雪落嫁到景家去吧,这孩子从找回来开始,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也不和我们交心,一双眼睛总是冷冷清清的,看的我心慌。”
“唉。”
母亲冷翠的声音,伴随着父亲的叹息声。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
冷翠看着坐在床上的凌雪落,心里一凉,她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刚才说的话,她该不会都听到了吧?
她试探性的问:“雪落,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也不叫爸爸妈妈一声?”
凌雪落没有说话。
看样子是刚刚醒来,什么都没听到。
冷翠放下心来,又忍不住责备:“你也真是的,就算你不愿意嫁入景家,你也不能跳河自杀呀,还和云霓大打出手,她是你妹妹,你怎么就不知道让着点呢?”
凌雪落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上一世,她因为被人贩子卖来卖去,太希望有一个安稳的家,对这个妹妹极尽疼爱,一直让着她,哪怕是妹妹做错了事情,她也一力承担。
可谁曾想,她一次次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最终将父母的愧疚之心消耗殆尽,对她失望透顶。
妈妈说她不和他们交心,可谁又知道,为了这来之不易的美满家庭,她小心翼翼的不敢惹他们生气呢?
她如此珍惜这个家庭给予她的温暖,可所有的愧疚与疼爱,在金钱利益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她冷冷一笑,看向冷翠:“妈妈的意思是,妹妹说景墨迟是一个变态的杀人狂魔,嫁给他的女人都活不过新婚之夜,是对的?”
“你说什么?”凌峰大吃一惊。
“我担心景家知道妹妹这样骂他,会跟我们过不去,我说了她几句,她就把我推进池塘里,还不许同学们拉我上岸……”
“这个混账!”凌峰顿时怒上心头,对着冷翠一顿骂,“都是你,把她宠的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她去哪了,把她给我带过来,看我今天不打断她的腿!”
“不会的,霓霓天真善良,她不会说这种话……”方才云霓负气回房了,冷翠不肯去。
“千真万确,妈妈,您可以去学校问,同学们都知道这件事,已经在学校传开了。”凌雪落再补上一刀。
凌峰已经气疯了,他一边走向凌云霓的房间,一边从腰上抽出自己的皮带:“看我今天不抽死她!”
冷翠瞥了一眼凌落雪,急忙追上。
凌落雪坐着没有动,不一会,隔壁房里传来皮带抽打的声音,还有凌云霓哭天抢地的声音:“爸,别打了,好疼,妈妈救我……啊......”
冷翠急道:“当家的,你这是干什么?”。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都是你给惯的,我看就把她嫁到景家去,让景家好好调教调教她!”凌峰说着,又是一皮带抽下去。
“爸,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了,我好疼……”
疼?
凌雪落发出一声冷笑,能有多疼?能疼得过她上辈子?!
她狠狠的握住了拳头,凌云霓,我上辈子的苦,上辈子的痛,今生今世定要你千倍万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