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苏幼颜觉得是自己睡眠少幻听了,结果几分钟后,撬门声响越来越明显。
苏幼颜在一瞬间后背发凉,鸡皮疙瘩全都冒了起来。
这边民宿的门,都是那种木门,算不上结实。拿脚踹两脚都能踢开。
苏幼颜不知道外头的人有没有带利器,也不知道他撬门是何种目的,为了钱还是色。她胆子没有那么大敢出去直接和人对上,就给邬镇发了消息。
怕他睡着了没看见,又给楼下前台打了电话。但前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有接。
苏幼颜只好给邬镇打电话过去,只希望他没有开静音。
不过邬镇那边倒是很快接了电话,声音里还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有事?”
苏幼颜说:“有人在我房间外面。”
邬镇顿了顿,说:“等我。”
一分钟后,苏幼颜就听见门口传来重物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很沉闷。
有个男人求饶的声音响起:“别打,别打了。”
苏幼颜披了个外套赶紧出去,看见地上那个陌生男人都流鼻血了,邬镇还想挥拳下去,赶忙拉住他的手,说:“邬镇,我报警了,让警.察来管。”
因为是旅游区,警.察来得很快,跟着前台一起上来,做了笔录,对地上那人道:“不久前才刚刚被放出来,又来撬女人房门?”
苏幼颜目光闪了闪,说:“他之前因为什么被关的?”
“强.奸未遂。一光棍,这地方的人,对这片相当熟悉,估计是看你一个人,之前就盯上你了。没什么事了,你们先休息吧。”他们带着男人走了。
邬镇变了脸。
苏幼颜的脸色泛白,勉强说:“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邬镇看了她一眼,抬脚进了她的房间,见她站在原地没动,迟疑了那么几秒,还是过来把她打横抱进了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又去仔细上了锁。
回来时,脱了一次性拖鞋钻进了她的被窝。
苏幼颜整个人都在发抖,说:“这个事情,你不要告诉奶奶,她肯定会担心。”
邬镇把她搂进怀里,安抚的抚摸着她的背,说:“睡觉吧,我跟你一块睡。”
苏幼颜声音沙哑说:“我睡不着,你想分手了,那我们就来谈谈,你本来想和我说的分手的事情吧。”
邬镇顿一顿,道:“我没想跟你说这个。”
“可是你不跟我住一个房间,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苏幼颜盯着他,小声却直白的说,“我挺敏感,总能轻而易举察觉到别人的不对劲,我不说而已,但是都明白的。想分那就分了吧。”
邬镇听了苏幼颜的话,低头看了她两眼,只说:“听话,休息吧,昨晚不是没睡好?”
苏幼颜道:“聊聊不好么?”
半天她都没有听到回复。
苏幼颜抬头看了眼邬镇,他的呼吸已经绵长,已经睡着了。爬山是一件费体力的活,他今天显然也很累。
她却睡不着了。
苏幼颜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人的模样,相由心生果然说的没错,那人看上去就是一脸猥琐。警.察的话,也说了他撬门的意图。
她不敢想自己要是真被糟蹋了,会怎么样。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算放不开,可今天要是发生了什么,她不一定走得出来。
苏幼颜这一想,又是凌晨三四点没睡着。
她爬起来在沙发上抱着腿坐着,打算等日出,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不用总是去想起那个人的脸。
只不过坐了没一会儿,身后就有一只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邬镇说:“去睡。”
苏幼颜咬唇说:“睡不着怎么办?我一闭眼,都是那张脸,他都可以做我爸爸了。”
邬镇抿唇站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腰来,把她圈在沙发上,商量说:“睡不着那我陪你找点事情做?”
苏幼颜顿了顿,抬眼看他。
邬镇抱着她一块进了被窝。
苏幼颜睁着眼睛,水汪汪的。
邬镇今天其实没什么兴致,只不过这最能消耗体力,让人疲劳以方便入睡,这会儿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你们男人,离开这种事情会死么?”她委屈的恨恨的说,“有没有想过,女生会有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邬镇坐起来抱住她,跟她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亲了亲她,然后按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说:“我不知道人家怎么样,我分人。跟你一起,说起来我每次是不是都征得你同意的?你不愿意的,我也没有勉强过你。你不要想着那个男人,他不过是社会的渣滓,我也不可能让他欺负你。”
苏幼颜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眼底隐隐有泪:“你说的轻巧,差一点就出意外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才不会在意谁是受害者,只会在背后默默打上这个女人不干净了。”
邬镇沉默了一会儿,道:“即便发生了,我会替你解决掉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事。”
他口中的解决,意味可不一般,苏幼颜抱着他的手紧了点。
“邬镇,我想睡了。”她说。
“那就睡。”邬镇哄道,“睡醒起来,明天我们就不再这里待了,以后也都不过来了。别怕,我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面前。”
苏幼颜看了看被子下,犹豫的说:“你......”
“没事,我不要紧。你先乖乖睡觉好不好?”他让她躺好,替她盖好被子,手一直盖着她的眼睛,怕她被光线打扰。
苏幼颜被他抱着,整个人都贴着他,总算有安全感了点,她太精疲力尽了,不一会儿还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的很晚,睁开眼睛时,邬镇一动也没有动,一只手给她当枕头搂着她,另外一只手在刷手机。
邬镇偏头见她眼睛都是红的,皱了皱眉,起身拿干净的毛巾进了洗手间,打湿后给她擦了擦脸。
等他把毛巾放在旁边,苏幼颜才看见他手有一道伤口。
她抬头看了看他。
邬镇道:“那个人带着铁丝,昨天估计是把他踹到时,在他挣扎下铁丝划到手了,我没有注意。”
苏幼颜点点头,刚醒嗓子沙哑到不行,说:“我对这种事情有阴影,我小时候有一次也是,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总遇到这种事。”
恐怕还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
这话邬镇当然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身拿矿泉水给她润润嗓子。
苏幼颜说:“我们几点走?”
“你换好衣服我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