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耳边寒风呼啸而过。
嘶哑的乌鸦叫声聒噪不止。
月光下,一男一女正在翻着地上的尸体,将尸体上的镯子玉佩全部摘下。女人手忙脚乱的翻着尸身,嘴里咒骂着:“你个死鬼,要不是你好赌,至于大半夜到这来么,阿嚏,哎呦这阴森森的,快点快点,弄完了好回家!”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喂......”女人转身正要骂男人,突然,一声尖叫,女人只感觉眼前一晃,反应过来,就见男人的身子已经飞出了几米远开外。
而那正前方一个长发女人从尸堆里爬了出来,依着月光看去,脸上的伤疤再加上浑身的血,实在是惊悚至极!
“啊!!见鬼了!!”女人吓得两腿打颤,想赶快逃出去,却发现双脚不受使唤一般,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最后两腿一软直接晕倒了。
苏虞晚实在有些汗颜,看着周围倒着的歪歪斜斜的尸体,胃里一阵翻腾。
虽说她从小也是在死人堆里拼出来的,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全能特工,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可是一想想自己竟然在一堆尸体里睡了这么久,还是觉得晦气!
再说,她因为和毒枭组织搏斗这会儿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难道这是阴曹地府?
苏虞晚正想说话,突然一阵眩晕,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了脑海。
原来,这具尸体的主人也叫苏虞晚,因为爱慕太子结果被人利用,一腔真情却被太子当成夺嫡之路的棋子,等到利用完她之后,王爷潇君恒当即翻脸,将她打入地牢折磨的半死之后再假意和她成亲,实则就是为了羞辱她,因为当晚的新娘根本不是她,而是穆凝霜!
那潇君恒竟然还想杀人玷污原主......
简直是渣男!
苏虞晚攥紧了拳头,心里暗道:你放心,既然老天让我借尸还魂,我用了你的身体,那么我便会替你报仇,今后的你的路我来帮你走!
既来之则安之,她想的很开,反正捡回了一条命,来到古代也算是不错。
原主的冤魂听到她这样说,好似心愿已了,苏虞晚只听到耳边有温柔的女生轻轻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感觉全身突然都轻松了起来。
刚走几步,她便停了下来,作为特工的职业嗅觉告诉自己,前方有危险!
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苏虞晚蹑手蹑脚地走去,该不会是蛇吧?
说来也是丢人,她堂堂一个特工,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怕的就是那冷血动物蛇,。
“嘶”,这会儿苏虞晚是真真切切听清楚了,她上前拨开了草木,正好撞上一双漆黑如墨得眸子。
少年戴着面具,眼里的寒光犹如冷箭扫射向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再敢靠前一步,我杀了你!
苏虞晚吸了口气,莫非这男人也是特工,不然这强大的气场普通人是不会有的。
少年腰间的血顺着袍子缓缓流下,啧,眼神里的警示让她无法靠前。
云凝不爱管闲事,她可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小白花,这荒山野岭的,她又初来乍到,对方什么底细她都不清楚,要是爱心泛滥救了他,结果自己有危险又该如何?
何况原主这幅小身板过于瘦弱,即便她有一身的好武功,可是也难以发挥出来啊。
“打扰了打扰了!”她转身就要离去,却听见“扑通”一声。
内心一番挣扎之后,苏虞晚只好将男人扶起,先给她止血,再简单处理了伤口之后,才将他从草丛里背到了路的平坦处放下。
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少年看起来挺瘦的,怎么这么沉,真是累死本小姐了!
她在路口四处张望的时候,少年就已经醒来了。
云凝捡了个水壶打了点水咕噜咕噜喝完,将剩下的递给男人:“喂,喝点水!”
少年没看他,也没说话,最后目光落在了水壶上,结结巴巴道:“这,死,人,用,用的!”
苏虞晚噗嗤一声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一个高冷的男人一开口结结巴巴,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出蹦。
有一种装了很久,莫名破功的感觉。
听到笑声,少年面具下的脸憋得通红,看着眼前的女人笑的花枝乱颤,他心里一阵懊恼,只好别过头去不再搭理苏虞晚。
见少年不高兴了,她只好憋着笑道:“真是,这有什么啊,你刚才受伤了你腰上的伤都是我包扎的呢,本小姐这么多年行走江湖,什么没见过,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无,无耻!”少年凶巴巴地说道,边说边用将腰上的衣服裹好,仿佛面前的少女是什么豺狼野兽似的。
苏虞晚这一看不高兴了,可以说她无耻,但是不可以不珍惜她的医术。
“喂,臭弟弟,我告诉你,你要是把这个绷带拆了,你可就死定了。这绷带是帮你加压止血的,你一解开,我保证你的鲜血能窜上九天!”
这话很奏效,少年手不再乱动了,两个人相顾无话,闷闷地坐着谁也不理谁。
也不知那少年是在想什么,反正苏虞晚想的是好好打坐提气休息一下,要是这一整晚,这里都没有马车的话,那明早只能她步行去王府了。
至于身边的这个臭弟弟嘛,想到这里,她转头看向少年,问道:“喂,你知不知道镇南王府怎么走?”
就在她以为这少年又不想搭理他的时候,才听见少年结结巴巴地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还真是惜字如金啊,她实在不想跟这个小结巴再说话了,无趣,太无趣。
肚子又饿的咕咕叫,真是遭罪,别人穿越是来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轮到她就要挨冻受饿,而且还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真是,无语!
她起身想去弄点东西吃,谁知还没走两步,身后一声怒喝,紧接着二十多个黑衣人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面上。
“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王爷,对不住了!要怪您就只能怪您当时太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