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空间里只剩下彼此。

几秒钟的功夫，门开之前。

严司琛忽然抬手弹了弹她的脸颊。

宋窈茫然，仰起脸，“怎么了？”

严司琛眸光沉沉，抬起手，缓缓靠近了她的嘴角。

宋窈没动，嘴角处察觉一点粗粝感，是他指腹的薄茧。

大概是嘴角沾了东西，他动作很轻地替她抹去了。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宋窈余光瞥到门外有人，下意识地侧过脸看了一眼。

登时，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仿佛被人在琛冬腊月浇了一盆冰水，从头而下，冷得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妈……”

徐淑艳站在电梯外，面色冰冷，毫无感情地说：“出来。”

宋窈脚下在前一秒就僵住了，抬脚的勇气都在瞬间消散。

严司琛站在她身边，冷静地放下手，转变方向扣住了她的手臂，拉着她走出了电梯。

“阿姨。”

“我当不起严总的阿姨。”徐淑艳毫不客气，走上前去，强硬地将宋窈拉到了自己身边。

宋窈咽了口口水，找回自己的理智，“妈，我……”

“闭嘴。”徐淑艳低声训斥了一句。

宋窈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没挤出一个字。

长这么大，徐淑艳很少这么跟她说话，冰冷得像个机器一样。

她能感觉到严司琛的注视，却没胆子再抬头，因为徐淑艳握着她的手明显在发抖，她再多说一个字，说不能就会刺激得徐淑艳发病。

徐淑艳盯着严司琛，满眼的防备，拉着宋窈就掉头走。

然而下一秒，严司琛就伸出了手，再次抓住了宋窈的手。

徐淑艳感受到阻力，眼睛瞪大，嘴唇发抖地缓缓转身。

“严总，我要教育我自己的女儿，你也要插手吗？”

“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教她做选择。”

严司琛言语冷冽，半点没有让步的意思。

宋窈听着心慌，忍不住提醒他，“严司琛！”

“她就是太有思想，所以才不知自爱，走上了歪路！”

轰——

宋窈眼神一晃，不敢置信地转头看自己的妈妈。

“妈……”

她张了张口，想说她没有。

当初和严司琛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他。

他给的一切，她都没怎么动过。

辛辛苦苦熬了五年，想的是以后抛下一切，可以带着妈妈全世界旅游，没想到妈妈竟然是这么看待她的，她甚至没有机会解释一句。

“她没有，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凭本事应得的。”

严司琛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目光坚定地和徐淑艳对视，掷地有声。

“凭本事得的？”徐淑艳浑身发抖，抬手指了指眼前的年轻人，“那你呢？！”

严司琛：“我的喜欢，也是她应得的。”

她值得我喜欢她。

宋窈瞳孔骤缩，浑身僵住。

她从很多人嘴里听到过“严司琛喜欢你”这样的结论，却从没从他嘴里听到过。

这是第一次。

灵魂重重地颤抖一下，却没思考的机会。

对面，徐淑艳视线落在严司琛握着宋窈手腕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