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绮芸穿着一袭婚纱，站在天台的边缘，声声质问着她。

她不停地说：“不是的，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姐姐，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安莫羡的爱。”

白绮芸纵身一跃，如同一只蹁跹的蝴蝶，从高楼坠下。

血染白纱。

“不！——”

白禾苏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

她满头大汗，原来，只是梦。

可是，那又不是梦。

那是三年前发生过的，鲜血淋漓的过往。

坠楼之后，白绮芸再也没有醒过来，她成为了植物人，在床上一直躺到如今。

而她，却作为自己亲妹妹的替代品，被嫁入了安家。

白禾苏清楚地知道，安莫羡爱的人不是自己，他心里只有白绮芸一个。

当初娶她，完全是因为迫不得已。

她看了一眼身边空荡荡的床铺，走下了床。

二楼上最里间的卧室灯还亮着，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绮芸，昨晚你睡得还好吗？我知道你这个懒虫就喜欢赖床，但你已经睡了三年了，是时候该起床伸个懒腰了。”

安莫羡坐在床前，双手紧紧握着白绮芸的手，柔声细语。

那是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温柔语气。

安莫羡，她的丈夫，将这一生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变成植物人的女人，再没有余地留给旁人。

白禾苏心里一阵心酸。

她一不小心，在门口发出了一点声音。

房间里的人立刻警觉，走了出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

对上安莫羡冷漠的目光，她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沉。

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和面对白绮芸的时候，他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夜深了，你……你也早点休息吧。”她冲他讨好地笑了一笑。

然而，安莫羡根本就不领她的情：“我说过很多次，这个地方，你不许靠近。”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白禾苏，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苦笑一声。

她的身份？她的身份是安莫羡的妻子，可是对他而言，自己却只是妹妹的替代品而已。

一个替代品，是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的。

结婚三年，她和他亲近的次数，屈指可数。

仅有的几次，也都是他的醉酒之后，呼唤着白绮芸的名字，将她当成了白绮芸。

愤怒、屈辱、不甘……各种复杂的情绪扑面而来。

可是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是她先认识安莫羡的，是她先喜欢上安莫羡的。

只可惜在爱情里，从来都不讲先来后到。

“我先回房间了。”她默默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又是一夜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