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她惨白的模样,低声发笑:“音音是梦到我了吗?”
瓷音的嘴唇微微发抖起来,她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恐惧又绝望。
墨锦衍走过来,强硬的将她从角落里挖出来,他揽她在怀里,温凉的薄唇亲吻她的眉心唇角,语气含笑:“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音音不是说过,最爱我了吗?”
瓷音扬起头,去看这张让她家破人亡的脸,她的眼神逐渐染上恨意,不受控制的在他怀里挣扎。
墨锦衍捏紧了她细瘦的手腕,将她牢牢压制在怀里,低低的发笑:“可怜的音音,你说要逃,可是你又能逃哪里去……你看你,没有我,你都瘦成这样了。”
瓷音被他气得发了疯,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抓花面前这张可恨的脸,墨锦衍按着她的手腕,她张嘴去咬他,一口咬在他的胸膛上。
一直咬到牙根酸软,男人也没什么反应,他兀自笑着,等她力竭,还故意说她:“音音出门半年,是变成小野猫了吗?怎么这么爱咬人?”
女人的体力和男人的体力泾渭分明,更何况她现在瘦了最么多,以前她都伤不了他,又何论现在。
瓷音濒临崩溃的理智终于被现实打击到冷静下来,墨锦衍抱着她,喂她吃了鸡蛋羹,又哄她吃退烧药,甚至还拿来医药箱,亲自给她长满冻疮得手上药。
卧室的灯光昏黄,英俊高大的年轻男人温柔的圈她在怀里,像是对待世间珍宝一般,一点一点的为她受伤的手指涂上消炎止痛的药膏。
瓷音看着窗外昏沉沉的光影,想着自己等一下从三楼跳下去,会不会一了百了。
反正当年被他囚禁的半年,她又不是没做过。
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眼底的温柔被阴骘取代,他伸出沾了药水苦涩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旋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警告她:“音音,你想都不要想。”
“……”
“你再敢跳一次,”他语气轻柔近乎呢喃,冲着她微微一笑,“我要瓷君眠下来给你陪葬。”
瓷音密长的睫毛剧烈颤抖了一下,平静的脸色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惊惶。
墨锦衍是如此的会察言观色,即使她下意识的垂下眼掩住了眸内的神色,他还是轻轻地笑了起来,亲着她的唇哄她。
“只要音音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去见你二哥,好不好?”他吻了吻她的脸,“还有你爸爸,他坐牢以后,你们就没见过了吧?音音难道不想看看他了吗?你爸爸恐怕会很想你。”
“……”
瓷音愣愣的看着他。
他们全家,都是墨锦衍握在手里的人质。
随他摆布,随他玩弄,他要他们活着,他们就死不了。
*
瓷音半夜的时候,醒过来吐了一次。
墨锦衍喂她喝了几口热水,见她又睡过去了,还没等安心,就感觉到怀里的女人烫得像是一只小火炉。
作为墨锦衍的好友沈括临危受命,大半夜拿着处方药从家里开车赶过来,暮色里,男人一袭黑色长袍,静谧的在楼下门口等他,指尖点着一根明灭的烟。
沈括瞥了一眼他胸膛的牙印,暧昧的笑了一笑,“人一回来就发烧了,墨少未免也太不知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