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喻见她半天没说话,又开口道,“看照片也都是些药,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薛北可能就是职业病,对病人比较关心。而且,越缺什么,才会越强调什么。”
白洛瑶说:“得了,你也别安慰我了,薛北怎么想周意的,我有数。”
张喻认真分析说:“也不是安慰,薛北挺看脸,我就不信他这会儿还能对周意生出什么心思。”
白洛瑶叹了口气,不喜欢也不代表不重要,不过她没有跟她解释,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
她来这边也还是有工作的,当天下午就跟着领导去合作方的公司交流了一番。
白洛瑶跟着领导一起忙到了晚上,其实昨晚双方的交流并不是很融洽,今天才算缓和来一点,中国人讲究组局团建,今天这场酒又是跑不了了。
她同样也没有怎么被为难,领导给她的任务是,到时候领导喝醉了,她负责把人带回去就成。
饭局到最后,大家都喝高兴了。
对方的肖总算是唯一清醒的人,淡喝的也有些站不稳了,拧了拧眉心,对白洛瑶说:“我太太来接我了,麻烦你找人扶我出去一下。”
于是白洛瑶给他叫来了服务员。
毕竟是合作方的老板,白洛瑶也不可能放任他不管,跟着扶着他的服务员一起往外走。
酒店门口,果然有一个女人站着,高高瘦瘦的,穿着吊带裙子,锁骨下方有一对交颈天鹅的纹身。
白洛瑶几乎一眼认出,这是周意那个微博点赞了自己同学的顾客,苏婉婧。她就是怀疑,周意从她的微博里,知道自己在哪工作的。
肖总站定,突然偏头,视线在白洛瑶胸上停留了片刻,扯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苏婉婧显然也看到了男人的眼神,但她冷冷淡淡,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吩咐服务员道:“把他弄上车就行。”
肖总开口道:“我老婆呢?”
苏婉婧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道:“跟你领证的是我,你敢在我面前提你外面那个一次,我就让她半死不活一次。”
肖总懒懒的笑了笑,语气乍听上去无所谓,实际上冷冰冰的:“你尽管弄吧,反正我一年就换一个,不过你今天去了我家,看了我老婆的信息,就是你的不是了。”
苏婉婧转过身来看着白洛瑶,话却是对服务员说的:“还愣着做什么?”
服务员忙不迭把肖总给弄上车了。
白洛瑶在跟她对视的两秒里,似乎看见了她眼底带着的零碎的狠意,连忙开口道:“我跟肖总没关系,就是因为工作吃了个饭。我身边有男人,那个,是薛北。”
这会儿不把薛北拉出来,人家估计要把她当情敌了。
显然苏婉婧是听过的薛北的名号的,她淡淡说:“我对你有点印象。”
只不过她丢下这句话,就上了车,扬长而去了。
白洛瑶本来想跟她套个近乎,之后熟了好问问到底是不是她看到那条微博以后,顺道转给周意的。
可现在她的家庭似乎有纷争,白洛瑶实在不好这会儿去跟人家聊这些。
服务员见她出神,以为她是好奇,解释道:“肖总和苏老板,不和很多年了。据说当面肖总是靠着苏老板上位的,但他跟苏老板逢场作戏的途中却爱上了一个女人,爱到要死要活非人家不娶的地步,苏老板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就逼那个女人离开肖总。”
白洛瑶有些好奇的问:“那个女人离开了啊?”
“那女人死活不肯,后来肖总心疼了,主动离开了那女人。”服务员说,“后来肖总就跟苏老板结婚了,但是据说结婚当晚就出轨了。不过后来肖总的生意做的可以,苏老板渐渐就管不住他了。”
白洛瑶有些唏嘘。
苏婉婧的条件,完全可以另外找的。
服务员颇有过来人的感慨,说:“男人心底总是会放着一个人,谁也取代不了,你别看肖总现在经常换,但那个女人肯定在他心底的。”
白洛瑶也就想起了薛北,对服务员的话同意到不能再同意了。
她一直以为,要对付一个新欢会困难重重,没想到这会儿因为一个过去式,也卡在这里久久止步不前呢。
白洛瑶挺害怕,薛北回来以后,依旧还是跟她打太极。
但她怎么着也没有想到,薛北被她一语成谶,得了严重感冒,暂时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