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在丰越楼坐了两个时辰,那扇门依然紧闭。
【姑娘说了,您既不能娶她,也不能为老先生鸣冤,何必相见,徒惹烦忧。】
双鬟侍女睃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人,瘦削下颌如刀刻,精致风流。
可那双眼睛端着明澈忧郁,沉浮郁郁寡欢的反差。
【劳烦转告,她一日不见我,我一日不撤金。】裴瑾起身,灯火阑珊染红他清隽侧脸。
丰越楼有千金独占的名头,客人每日奉金,姑娘便只能为一位客人所见。
除非白萱想永远困在屋里,不然总会见他的。
【裴六郎也忒痴情了,姑娘为何如此狠心?】侍女回到房内,将裴瑾落寞神色大加渲染。
还说楼中姑娘都嫉妒羡慕极了。
镜中美人孱弱,神情冰冷【呵,他如今声名两全,国公继室手段了得,将裴家装饰得好不清流尊贵,人人都说他裴槐序前途无量。】
【可这些全都是他蝇营狗苟求全而来,他弃了我父亲,也弃了我,现在装什么痴情无奈何,笑话。】
指甲狠狠扎进肉里,白萱面色扭曲。
她当初想着只要裴瑾救她父亲,那么就算她不爱他,也能投桃报李嫁给他。
可那继室心狠手辣,竟关闭国公府大门,她连口信都传不进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年迈老父流放滇南。
她不甘心,裴瑾是她手中最后一根线,她一定要想法子嫁进国公府。
叫那继室生不如死。
裴瑾刚下马车,年轻小厮得得上前,谄笑道【公子可回来了。】
府中九曲回廊,裴瑾神色淡淡,青袍随风。
月色淡雅幽静,小厮笑眯眯跟着【公子您吃月团子了吗?夫人做了许多酥仁馅儿的,可香了。】
裴瑾眼风一扫,小厮笑得咧出大白牙,十分狗腿。
【今日国公爷醒了半炷香,与夫人讲了会儿话,现在夫人还在祠堂……】
【我问她了吗?】裴瑾寒声打断,小厮缩头,不敢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