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只跟沈落见了一面,第二天开始就每天在舞蹈室门口等沈落练舞,等她练完后借机跟她聊几句天。
比如他将一封信交给我,问我能不能转交沈落。
彩排的时候我曾和沈落碰面,也算认识对方。
我握着那封信,面上不动声色说「好」,实际把信给沈落后,躲在校园那颗樱花树下,偷摸摸哭了许久,眼睛红肿。
但沈落并没有接受他。
她笑着对蒋云澈说:「高中学习最重要。」
那天晚上,蒋云澈逃了一节晚自习,在操场上整整跑了十几圈。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塑胶跑道,脸色潮红,吓得我差点打 120。
后来他再没提起过沈落,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忘了。
我知道,他忘不掉。
大学毕业那一年,蒋云澈得知沈落结了婚定居国外。他只身一人来到酒吧,一瓶又一瓶灌自己。
他的胃本来就不好,加上过度饮酒得了胃病。我去他家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月,饮食起居全包了,活脱脱像免费的保姆。
那日,他坐在沙发上,我收拾着阳台的衣物,边收拾边嘱咐他:「胃刚好就别吃凉的辣的了,还有这衣服我替你洗好了,放在衣柜里,你记得按时加衣,别为了懒省事不穿秋衣秋裤,不然我看你得了老寒腿怎么办……」
我絮絮叨叨,全盘没注意蒋云澈逐渐柔软的眼神。
他说到:「舒年。」
「我们结婚吧。」
原本在我手里整齐如初的衣物,忽然散落了一地。
蒋云澈走过来捡起衣物,抱在怀里。
「你开玩笑的吧?」
我慌乱不止,想不出如何回答。
这次,他说的更加真切。
「我没有,是真的。」
「我们结婚吧。」
再度睁眼,窗外已然大亮。
做了一晚的梦,我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感觉浑身疲乏,走路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
晕乎乎到了厨房,我看着冰箱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食材,忽然失了兴趣,拿了两颗鸡蛋出来煎了煎,随手盛在白盘里。
往常我总会做两三样,随蒋云澈挑选。
今天我实在没心情,只要停下手中的活,不可避免就回忆起昨晚一幕幕。
蒋云澈逗笑着沈落的女儿,让她趴在自己背上,又将她举过头顶,逗得她咯咯直笑。
沈落在一旁问我:「你们还没打算要孩子吗?」
我不自然地用手指轻触几下鼻尖,「没想过,日后再说吧。」
我有多喜欢小孩子,蒋云澈是知道的。
每次逛街路过婴幼儿区,我老是拽着他去扭上几圈,明里暗里也表达了我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