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我好愁,愁的茶饭不思,睡眠不足......
就在我冥思苦想,该怎么搞点事情,突显我不可替代的价值的时候,陆晟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对面,说要跟我谈谈。
完了完了完了。
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严肃到,我从来没见过。
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我支支吾吾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他立刻抢过话头,问我:「你为什么这两天总是皱着眉头?」
为什么?还不是怕失去这份月薪五十万的工作!
可是,这是能说的吗?
好死不死,我的脑子跟不上嘴巴。
就在我的脑子告诉自己不可跟老板明说的时候,我的嘴巴已经说出了事实,我说:「我担心失业。」
万万没想到,陆晟听完居然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
笑完之后,他从对面坐到了我身边:「你表现的这么好,好到让我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天天回家的感觉。你放心,只要我还能挣出你的工资,就会一直购买你的服务。你呀,根本不用担心失业。」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向冷峻的眼睛,居然是弯的。
我整个人心花怒放,忍不住,凑到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没想到,这次他竟然没躲。
我们俩就这样亲到了一起。
然后——我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对,想躲的时候,他加深了这个吻。
后面的事情,我只能说,我一直稀里糊涂的。
反正第二天,我搂着他的腰醒来,心里想的是,老天爷对我这么好,不会让我夭寿吧。
但是即使让我夭寿,我也想先值这一次。
「去他妈的,反正老娘这把不亏!」
就是这种感觉。
就在我沉迷于折寿生活中的时候,陆家出了大事。
由于别的投资人都不肯给败家精陆丰注资,陆山河同志,倾尽陆家的资产,为陆丰的新事业投了本钱。
当然,经过陆丰一连串的操作后,不但新事业赔了个底朝天,陆家的企业,也受此牵连,几乎就要关门。
总之,陆家上上下下,在某一天,突然整整齐齐来到我和陆晟家里,张口就要求陆晟给陆家的集团注资。
公公说:「阿晟,这是个好机会,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
婆婆说:「好儿子,我们是一家人。反正你投别人也是投,投自己人也是投,干嘛不投自己人?」
弟弟陆丰说:「大哥,这钱算我向你借的,半年后,我连本带利还你。」
这阵仗,这措辞,要说不是全家十年脑血栓,我都不信。
陆晟听了没说话,我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公公婆婆弟弟,你们一家三口,吸血吸到我老公身上,还真是有眼光呢,可惜呀,我不同意。」
公公立刻恼羞成怒,又要在我家上演飞翔的茶杯,可陆晟只是咳嗽了一声,公公就又放下了茶杯。
「许铮铮,我们陆家人讲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在我赶你出去之前,你好自为之,最好乖乖自己出去!」听得出来,公公强压着怒火。
「是呀铮铮,平日阿晟再疼你,你也要有分寸。他们父子俩谈工作,你插话确实不合适,走,跟妈出去。」婆婆倒是有点脑子,起身就要拉我的手。
眼见婆婆要拽走我,陆晟直接伸手护住了我。
他的声音低沉:「爸妈,你们回去吧。既然我已经结婚了,那我这个家,就是我老婆做主。她不同意注资,那我也同意不了。我们俩还有正经事要做,慢走不送了。」
说完,陆晟就拉起我的手,进了卧室。
这次的正经事,居然是睡觉。
并排躺在他的大床上,陆晟突然歪过头,跟我说了谢谢。
「谢谢你,老婆。」
然后他就拉着我的手,睡着了。
月光之下,听着陆晟均匀的呼吸声,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宁。
住进这个家之后,我好像越来越依赖这种安宁,或者,这种叫幸福的感觉。
然而,老天爷对我和陆晟,居然还有一重考验。
而这个考验,真的令我险些招架不住。
那天陆家三口子铩羽而归后,陆山河就被气出了心脏病。
老爹生病,老妈照顾老爹,陆丰的新事业直接宣告破产。
变成疯子的陆丰,将一切罪过,安在了我的头上。
在他看来,是我这个「死女人」迷惑了他亲爱的大哥,阻止他大哥给他注资,完全忘记了他勾搭前任嫂子在先的优秀往事。
他比莫染还夸张,不但雇了大喇叭,还雇了水军,线上线下循环播放我的「光荣事迹」。
在他的广播里,我是一个为嫁豪门,却将有病的哥哥抛弃在疗养院的阴险女人,而陆晟,则是被我这种阴险女人骗的团团转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