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严钦和萧严，二人便上了出租车。

严钦的目光十分的依依不舍，林月月却没有丝毫留念。

出租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玻璃窗上升起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肖晴和林月月都没有说话，各自缄默着，似乎都在考虑怎么开口。

终于，车辆缓缓的停靠在了街边。

二人并肩下了车，随后走上了楼。

林月月的家没有变过。

刚刚毕业的那段时间，肖晴和萧严都是林月月家的常客。

又或者说，是林月月和严钦的常客。

后来的事情也都已经清楚，没过多久，严钦便出了国，林月月和肖晴的往来也越来越少。

时光变迁，但是场景却没有变化。

人好像都很害怕“物是人非”这个事情，所以大家拼了命的保持着物品的原样，却阻挡不住人心的变化。

肖晴换好了鞋，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林月月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两步，在肖晴的对面坐下，打开了客厅的落地灯，昏暗的橘色灯光在一瞬间填满了冷色调的客厅，在这寒冬之中莫名添了几分荒诞的暖意。

肖晴望着面前的林月月，突然笑了起来。

“你说，我们到底会这样疯到什么时候？”

肖晴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疲倦。

其实她和林月月都很清楚，明明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程度，可是面对萧严和严钦的邀约也好，一个眼神也罢，对于她们来说，拒绝都是一件难事。

爱真的会有这么痛苦吗？

肖晴有些不解，林月月却像是被肖晴的笑感染了一般，也笑了起来。

“不知道，再说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觉得萧严不是好人的？”

林月月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从小到大，肖晴都是循规蹈矩的长大，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认为肖晴最终会和傅司在一起，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的萧严会是最后的赢家。

“很早，从他给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

“他的眼神从来就不是什么纯良的，他是天生的入侵者，天生的得到者。”

肖晴笑了笑：“或许是我自讨苦吃呢。”

“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傻子。我知道萧严的性格，从第一眼就能判断出来，我也知道傅司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他。”

“所以我从来不敢和他过界，我害怕他多想。”

肖晴的声音很轻，林月月现在才明白，当初根本不是傅司不表白。

那在众人眼里看上去只差表白的关系，实际上一旦踏过这条线，关系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聪明如傅司，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萧严抢在了傅司之前表白，就算没有萧严，傅司率先表白，肖晴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意识到这一点的林月月对面前的肖晴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认识过面前的肖晴。

“那你为什么……”林月月欲言又止。

“因为他喜欢争。”

“因为萧严喜欢争，所以他需要一个对手吧，我想要让他喜欢我，就必须要保证身边的有人和他争。”

肖晴笑了笑：“很蠢吧，我也觉得。”

说完，肖晴在心中暗暗想到。

真的很蠢，明明自己对萧严摸的那么清楚，可是自己还是放下了自己的一切，以为他真的已经爱上了自己。

她明明那么聪明，却因为爱，把自己从白月光变成了生活中最不起眼的白米粒。

而林月月在认识肖晴的第八年，才终于发现。

她的天使羽翼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