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身体上的伤在逐渐地好转,手腕上曾经流血的伤口也慢慢结痂,看起来一天比一天地好。
可她始终没有醒过来。
也许是她真的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期待,也许真的是她的身体还有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没有检测出来。裴时带着白桃转了好几次院,最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医院,原因是她曾经在这里的重症监护室里对他的声音产生过剧烈反应。
尽管他知道,那是她对他的抗拒和讨厌。梁遇白也时常过来看白桃,每次他过来,都对裴时没有一个好脸色。
但他是白桃的医生,裴时自知应该尊重
一开始的时候, 梁遇白总是在他不在的时候过来,但是被裴时知道之后,他就专门派了人守在门口。
只要梁遇白过来,不管他身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未免太过小气,但他只是害怕,怕她第一眼醒过来看见的不是自己,担心她因此就不再爱他。
可他又清楚的明白,自己伤她至深,又何谈什么爱。
一个月之后, 宋涵才把戈登的消息传回来。
“裴总,戈登怎么也不愿意将股份交出来,他……他说他只跟裴氏的总裁谈话。”凯尔集团一直视裴氏为它的头号劲敌, 尽管裴时从来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是这次却被戈登钻了个空子。
因为白父白母,宁安的股份被戈登占去了大部分,一跃超过裴时。
裴时的脸色微沉,面前的报告显示,戈登已经占了宁安超过50%的股份,成为了最大的股东。
“宁安的股份是多少,我出双倍买他手里的股份。”宋涵心中一震, 但多年跟着裴时的经验还是让他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戈登知道这次是打击裴氏的大好机会,他不会放手的。”裴时眉头紧皱,他看着桌上那份报告上的“宁安”两个字,沉思了好半响之后,才缓缓地说道。
“给戈登发邀请函,请他去拉斯维加斯。”
赌桌上赢来的东西,就让他在赌桌上吐出来
离开之前,裴时去了一趟医院。
白桃早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面出来,他给她安排了医院里面最好的病房,以及最好的陪护人员,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
每晚他从公司出来,都会直接来医院亲自护理,晚上就睡在她病房的沙发上面。
这天他也跟往常一一样, 替她擦了身之后,给她念了几页她喜欢看的书。
病房里面灯光通明,更衬得外面的夜色深沉。
他握着白桃的手,那只手腕上面的伤已近逐渐愈合,成了一个深深的伤疤。
看着那道伤疤,裴时的眸子微沉,他缓缓低头,将自己的脸颊靠在她的手背。
冰凉的触感,跟以往温暖的她很不一一样。
“小桃,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可不管他怎么说话,白桃始终没有应他一声。
次日,他带着宋涵离开了医院。
梁遇白来到医院的时候,没有看见裴时如往常那样坐在沙发上盯着他,还觉得很是惊牙。
一问之下, 才知道原来又是去处理什么公司的相关事宜了。
他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桃,忍不住眉头微皱。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什么事情比白桃还要重要的!
片刻后,他又朝白桃温柔地笑了起来。
“小桃,今天觉得好点儿了么?”
四个小时后,拉斯维加斯。
耀眼的灯光将深夜照得如同白昼,不夜城的天空染上了一层霓虹的炫彩, 周围仿佛都是人们碰杯推着筹码的声音。
裴时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外面是件纯黑的长大衣,整个人修长冷峻,气场十
足。
光是走在路上,就有许多美女朝他抛来了
风情万种的眸光。
可他却全都视而不见,径直走进了当地最
高端的一家赌场,并且作为贵宾被迎上了顶
楼
推开那扇向里的欧式木门,里面的赌桌边
已经坐了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
那男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朝裴时微微
举杯,动作十分儒雅。
‘好久不见,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