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劳死。
我想不通这么一个人能让江至说他欠了什么债。
直到江至扬起手机,给我看。
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江至他母亲,真丝披肩下伤痕累累的手臂。
伤痕错综,新旧都有,有的刚结上痂,又累上新的血痕。
身体隐秘位置有几个地方更加惨不忍睹。
看了一半我有点看不下去,可偏偏江至在我身旁,就如同恶魔的低语。
「很吓人?可这些……都是你的好父亲干的。」
我猛地抬头,震惊地望着他。
「不可能!」
他收起手机,双眸犹如一潭沉沉燃烧的火焰。
「不可能?你当然不知道,他多爱你啊,他把你护得多好。」
「可你知道吗。」
我的手腕被他握起,他其实只是很轻地捏动下。
「每次你难过,你伤心,你的好父亲,都会在我妈身体上多添一道伤痕。」
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收紧,可我无暇挣扎。
我只是觉得脑袋突然碎成了好多片,那里的回忆里,我爸在对我笑,江至也在对我笑。
我想说不是的,我爸不是那样的人,可……江至他妈妈一直待在家里。
她唯一能接触到的人,就是我爸。
我大概在抖,大概接连地往后退着。
那江至呢?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我爸走前,还是我爸走后?
曾经,他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那样温柔地朝我笑着的?
江至又把我丢在了楼梯背后的走道。
上课铃响起,如同被人猛然拉出沉沉的湖水。
无法呼吸。
「你变得没有意思了。」
头发被人拽起来,我才猛然瞥见那抹亮光。
林桃蹲在我面前,其实我觉得我大概是疼痛的。
但我感受不到了。
脑子里被嗡嗡声沾满,什么都做不了。
反倒,她们开始觉得无趣起来。
我真的没办法思考,一用脑子,全布满的就是江至对我说的话。
我爸,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虐待他的妻子。
我要是伤心和难过了,他就转而打他的妻子。
因为我。
所以,江至才会校园霸凌我。
他要把他妈身上的伤,转到我身上。
这几天,在学校里我好像都已经成了人人避嫌的存在。
今天值日本来没轮到我。
值日生是那个当初被她们霸凌的胖胖的女生,她被霸凌时,我替她说过好几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