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觉不觉得幽妃的眉眼有些像肖姑娘?秋菊一边帮我收拾东西,一边絮絮叨叨。
我忙着将自己值钱的东西包好,听到她的话仔细想了想,如果硬要这样说的话,还真有些像。
难怪祁崟会在那一群莺肥燕瘦中一眼看上她。
果然,肖衿晚是他的心头好。
入夜,我已经睡下。
跟在皇上身边的公公又来了。
他娘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我气呼呼地爬起来,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福公公说着便要行礼。
我虽有不耐,可依旧端好了皇后的架子:不必拘礼,公公有话且说。
福公公:皇上让老奴过来问娘娘,明日要不要与他一起去梅城?
梅城?
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骤然跳了下。
梅城,顾名思义,它是一座到了冬日便开满梅花的地方。
每家每户都有,每条街道都生着长着。
从远处望去,红的花与白的雪交叠在一起如梦似幻。
而我本打算离开皇宫后的第一站就是那里。
皇上为什么突然要去梅城?
我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干净,平静开口。
这……老奴不知。
看福公公迟疑的模样,我大概猜到了什么:幽妃去吗?
福公公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但这就是答案。
既如此……
我出声婉拒:替我谢皇上好意,我就不去了。
我傻,我跟着去。
人家这摆明了想过二人世界,我去算什么?
刚好他们从梅城来回需要两天一夜,到时候我也不用当面向祁崟告辞,更不用费劲想说词。
拿上我的金银细软和太上皇留给我的东西,我可自由地去我想去的地方。
至于梅城,等他们回皇宫了我再去,还来得及。
我在心里将自己的行程又重新排了一遍,确保无误,抬起头发现福公公还没走。
福公公,还有其他的事吗?
皇上还有一句话让我转达给您,皇上说您若不去梅城,这宫门您一步都出不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
祁崟什么意思?
他怎么好像知道我明天要离开一样?
猛地,我想起来什么。
送走福公公,我便将原本已经收好的东西全都翻出来,结果太上皇临死前给我的手谕不见了。
我明明将它收在最里面最隐蔽的地方。
娘娘,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秋菊见我将收好的东西又都散开了,有些不解。
我坐在地上,望着秋菊,哇地一下哭出来了。
秋菊顿时慌了,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哭。
不要说她了,就连我自己都没有见过我自己哭。
这真的是第一次。
我日盼夜盼,咬牙坚持。
在刀尖上走,在油锅里爬,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
我只是想让自己余下不多的日子,可以自己做主,就这么难吗?
我哭,我昏天黑地哭,不管不顾地哭。
好像要趁这次将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
就连秋菊什么时候离开去叫了祁崟,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