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俞生日过后,没出现在公司。
唯一跟我相处不错的同事,见我看着林清俞的办公室发呆,悄悄告诉我,他们度蜜月去了。
是了,原来我们就说好,等他生日过后,再去度蜜月。
蜜月旅行的行程是我和他一起制定的。
为了旅行顺利,我提前一个月研究攻略,准备旅行用品,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拼命工作,不让自己有一刻钟闲下来,就这样麻痹自己的神经。
晚上快下班时,妈妈打来电话,说她收到了法院传票,林父林母起诉了我们,要我们归还 60 万彩礼钱。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想请他跟父母说说,宽限我一些时日。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呼吸都紧张了起来。
喂。
他似乎在抽烟,声音微微沙哑,像染了暗夜的质感,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明。
跟他在一起多年,我知道他什么时候爱吸烟,那时的声音残留着某种意犹未尽。
我的喉头突然就哽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能想到他们度蜜月会做什么,跟亲耳听到的冲击力还是不一样。
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想干嘛?
见我迟迟不说话,清俞语气不耐烦起来,既然已经分手了,如果不是工作的事,别在这个时候打扰我度蜜月。
他加重了度蜜月三个字,如同利剑刺伤我同时又在我心口翻搅着。
他挂了电话,而我的心仍处在酷刑中,被一寸寸凌迟着。
这通电话打破了我这几日强撑的麻木,我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哭到不能自已。
妈妈又打来电话。
联系上他没?他答应撤诉了没?
你别再逼我了!他们告就告吧,你们不肯还钱,我去坐牢,我去坐牢行了吧!
你这孩子不想办法解决问题,冲妈妈发什么火?
我挂断电话,不想再听妈妈无休止的指责和要求。
朋友异地恋的男朋友来找她,我不想打扰她和男友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于是没有回朋友家住。
我来到婚房,密码已经换了,我进不去。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在期待什么呢?
婚房他虽然不住了,但怎么可能给我留个门呢?
我还能去哪呢?
我无处可去。
我又回到办公室,在会议室沙发上将就着睡下。
我订了闹钟,在同事们没上班前早早起来洗漱,然后来到工位上,继续工作。
林父来到公司找我。
这边的公司交给林清俞管理后,他一次没来过,这次来,是要我离职,并且归还彩礼钱。
我给林父打了欠条,承诺五年内还清 60 万。
林父是个生意人,知道把我告去坐牢,他们也不会立刻拿到钱。
去法院起诉的事情,是林母做的,他是事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