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屿的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语气慵懒中带着点疏离,好像电话对面的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没什么,我们分手吧。」
江洛屿许久没说话,我再次开口:「如果你没什么意见,我就挂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把江洛屿的手机号,、微信、QQ 等全部拉黑删除。
回到学校第二天,我就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月月一直在我耳边叫我。
等我醒来时,入眼一片白色,头顶上方还挂着几瓶药水。
月月看我醒来,松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你快烧到四十度了,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只好叫了救护车,把你送来医院。」
月月一边说着,一边从保温杯里倒出热水端给我。
嘴上还不忘问我:「江洛屿怎么照顾你的,就去了一天回来就病成这个样子。」
我苦涩地笑笑说:「不怪他。」
「在你这里江洛屿永远没有错,反正我跟你说了再多次江洛屿不适合做男朋友你也不会听我的,等你撞了南墙就知道痛了。」
沈月和我从小学就认识,初中、高中都在一个班,大学也很幸运地考进了同一所学校,只不过在不同的专业。
她知道我怎么追的江洛屿,并且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我们,以前我会自我安慰月月不懂江洛屿的好,其实是我一直在自我攻略听不进去别人劝。
不过,我还是帮江洛屿解释了:「我都没见到他,当然和他没关系。月月,南墙我撞了,很痛,所以我和江洛屿分手了。」
月月削苹果的手一顿,惊讶地抬头:「真分了,你舍得?」
「月月,你知道的,我不敢拿分手开玩笑,在这之前我从没说过分手这两个字。」
我从来不敢和江洛屿撒娇,也不敢和江洛屿提分手两个字,我怕我试探后,只会得到他同意的回答。
爱得更多的人总是没有任性的资本。
沈月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开口说:「分了也好,你值得遇见一个把你放心上的人。」
分手后遗症比我想象中来得更严重,我开始吃不下东西,连喝水都吐,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可能是营养跟不上的原因,我一直反复发烧,医生不敢让我离开医院,沈月急得直掉眼泪。
等到医生同意我出院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这半个月江洛屿没有给我发任何消息,但关于他的传说,高中班群里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听说他们项目组在人工智能竞赛中获得金奖,成立了专项研究小组,江洛屿是里面年龄最小的。
听说每天都有许多江洛屿的迷妹给他送东西,收情书收到手软。
每当看到这些消息,沈月总是担忧地看着我,然后愤恨地骂江洛屿是个渣男。
为了逃避这些消息,我每天不是在图书馆补落下的课程就是在画室练习基础控笔。
沈月怕我走火入魔,给我塞了一个男人,美名其曰:「治疗情伤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和新欢,时间我是没办法了,新欢嘛你想要多少我给你送多少。」
沈月将人送到画室就走了,留下我和他相顾无言。
男生看了我一会儿笑着自我介绍:「星晚是吧,我叫程宥礼,是沈月的表哥。」
我还以为沈月随手在学校表白墙抓的人,没想到她连自家表哥都祸害。
我看着自己满手的颜料,再看看程宥礼干净白皙的手,最终还是决定做个没有礼貌的人。
「表哥你好,不好意思,颜料不太好洗,我就不和你握手了。」
程宥礼收回手点点头,温和地问:「你要画完了吗,我有这个荣幸请美丽的钟星晚小姐共进晚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