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谢昀穿着早已备好的皇子规制礼服到后花园时,黎若愁已经在等着了。
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缎面长裙,罩着一件白色绣梅花纹样大氅,妆容精致妩媚,对这次入宫极为重视。
我坐在窗前看着天边一点点泛白,喝了几盏冷酒,却依然无法缓解我的紧张。
直到巳时,英歌来传信,马车回来了。
车内只有黎若愁一人,已经晕倒在了坐垫上。
看来,计划成功了。
谢昀扮做谢征,拿着他的令牌顺利的进了宫后迷昏黎若愁,然后直奔后宫,在那里有曾经伺候过他母亲的孔嬷嬷。如果顺利从孔嬷嬷那里拿到他母亲留下的玉牌,就会回车上将谢征的令牌放在黎若愁腰间,再吩咐车夫回府。
如果失败了,他会带走黎若愁,作为和谢征谈判的条件之一。
英歌取下黎若愁腰间的令牌,送回了谢征处。然后我们两人便守在谢征房内,直到他醒来。
「谢征哥哥,你醒了?快喝碗醒酒汤,今日你得进宫。都怪我昨日约你吃酒太晚,可急死我了。」我没有给谢征反应的时间,催着他梳洗换装,又亲自把放在枕头下的令牌挂在他腰间「好啦,咱们快走吧,再晚皇后娘娘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过去的两年里,每年除夕进宫请安,都是我陪着谢征一起。
可左等右等,谢征的马车就是不见来。
那辆马车在李府只有谢征可以用,虽然看似朴素,但内里是按照皇子规制布置的,有矮几、卧榻、几个蒲团,还备有酒柜和点心笼。夏天有冰壶,冬天有暖炉。
「快去找车夫,还要让谢征哥哥等多久?」我怒目看着英歌吩咐道。
英歌快步出去,很快又回来,低声报道「黎姑娘在马车里睡觉。」
谢征方才还淡然的脸,瞬间铺满了冰霜。
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一年一次能见到父皇的日子里影响他。
我和谢征赶到后门时,黎若愁还在马车里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