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班上的女生找麻烦,于是想办法联系到她们家长,结果放学后,被更加怀恨在心的几个人堵在器材室里。
因为自幼养成的性格,我习惯自己处理事情,做这一切我都没告诉周祁。
但他还是赶到那里,替我驱赶了那些女生,又转头生气地看着我:「为什么遇到麻烦不跟我说?」
「我一个人能处理好。」
「但我是你男朋友!」
那时还是个少年的周祁气冲冲地说完这句话,一连半个月,连晚自习都跑到我们班来上。
他用了很长时间,一点一点扭转了我的观念,让我有什么事情都下意识跟他分享,要做什么也会告诉他一声。
而现在,他跟我说——
这点小事还要跟我说,你自己处理不就好了吗?
像是察觉到自己情绪的失控,周祁微微一顿,语气缓和下来:「对不起,阿辞,我心里有点烦。」
我深吸一口气:「我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里不见周祁。
我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二楼的露台上抽烟,一支接着一支。
周祁不是个有烟瘾的人。
当初他和苏予大吵一架,提出分手后,过了不久便向我求婚了。
那天,苏予也在求婚现场。
她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哭得很惨,周祁看到了,却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那天半夜,我醒来后,发现他在阳台抽着烟,直直望着北边的夜幕,几点稀疏的星子。
那个方向,正好是整座城市最高的摩天轮。
和上次一样,我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回到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着了凉,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痛欲裂。
我原本就有偏头痛的毛病,翻箱倒柜找止痛药时,周祁忽然从浴室冲出来,大步走到我面前,神色阴沉至极。
他声音里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我的剃须刀呢?」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鼓着发疼,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周祁忽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温辞,我的剃须刀呢?」
他又问了一遍,抓住我的那只手用力又极大,我吃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床头柜抽屉里。」
周祁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去找那个苏予送他的剃须刀。
我甩了甩发红的手腕,低头翻出止痛药,咽下两颗。
那场突如其来降临在苏予身上的癌症,已经夺去了周祁全部的心神,所以他完全无暇顾及我的头痛。
也是。
那只不过是一点无足轻重的小毛病而已。
至少对他来说。
后面几天,周祁没有去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