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后退,“滚开。”
歪嘴男:“不不不,你不该喊滚开,你该喊,快来!”
说完,他淫/笑着扑向沐秋烟。
独眼男和另外一名刀疤男也都跳下摩托车,朝沐秋烟去。
一步、两步……他们越来越近,特别是那名歪嘴男,距离沐秋烟只有一步之遥。
“美女,哥哥来了!”歪嘴男亢奋地大呼一声,张开手臂,身体前倾想要去搂沐秋烟。
浑浊的酸臭味扑鼻而来,下一秒,歪嘴男将沐秋烟压倒在地上。
沐秋烟的心砰砰直跳,极致的恐慌向她袭来!
粗糙的手碰上她手臂的皮肤……
千钧一发之际,沐秋烟一把抓下衣服上的胸针,她将针头狠狠插进歪嘴男的男性“尊严”上。
“啊啊啊啊——”夜深人静的郊区,男人杀猪般的声音分外刺耳。
“你这个贱人,你他娘给老子松手!”歪嘴男疼得面色涨红,嘴唇都紫了,强壮的身体筛糠一样颤抖个不停。
沐秋烟感觉到血流了她一手,黏糊湿热,触感恶心。她咬紧牙根强忍吐意,一把抽出胸针。
她抽出后,歪嘴男便从她身上滚下去,在地上直打滚,捂住某个部位嚎叫,“大哥,二哥,帮我报仇,嘶、帮我弄死这个娘们!”
剩下的独眼男和刀疤男丑陋的脸因为愤怒更加难看,沐秋烟吞了吞口水,她站起身,用血淋淋的手举起胸针,“你们敢吗?!”
胸针的针尖上聚集一滴滴血珠,吧嗒吧嗒往地上掉。
更吓人的是沐秋烟的手,都是血。
“你们想和他一样当太监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胃癌晚期,不怕死!”沐秋烟高声喊。
“疼啊,疼!!大哥二哥,救我啊,我不想当太监!快送我去医院,我还想金枪不倒呢!”歪嘴男喊叫不停。
独眼和刀疤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
独眼声音嘶哑:“今天放了你,但你记住,你惹上我们了!”
说罢,独眼和刀疤两个人便去将歪嘴扶起来,弄到摩托车上。
很快,摩托车卷起一阵风,骑远了,消失在沐秋烟的视线中。
沐秋烟始终维持刚才那个举起胸针的动作,又擎了两三分钟,她的手上卸了力气,胸针从她手里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
这道声音将沐秋烟从方才的恐慌中拉出来,她大口呼吸平息急速跳动的心跳,然后捡起地上的胸针,一秒都不敢在这个地方呆,加快离开的步伐。
十分钟后,沐秋烟终于回到清苑。她一路小跑,原本最起码要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她压缩一半。
直到踏进清苑大厅的门,她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沐秋烟后背紧贴大厅的门,闭眼深呼吸,把气息喘匀,她睁开眼。
一睁眼,她愣住了。
硕大的客厅中,一片杂乱。
地板上到处都是被撕碎的纸。
她的画纸。
隐约的,还能看出画纸上她的画。
被关在清苑的这段时间,沐秋烟一直在画画,画画是她的心灵寄托。
但现在她的画为什么被毁了?
陆知宴连一些画都容不下吗?
沐秋烟快步走进画室。
画室里也是一团糟,百分之九十的画都成了纸篓里的垃圾。
沐秋烟往屋内走了走,就见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提着一个小小的塑料桶,打算往她最满意的那幅画上泼颜料。
那幅画,画得是一张侧脸。
五年前沐秋烟车祸失忆,一睁眼的那一刻,她脑海中只有一张侧脸。
轮廓分明,五官立体,鼻梁高挺,嘴唇削薄。
很帅。
她那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认识这张侧脸是谁的脸。
无意中看到陆知宴,她才猛然发现,原来陆知宴是那张侧脸的主人。确定之后,就像是水坝开闸,关于侧脸的主人陆知宴的记忆全都涌了出来。
那段记忆记载着少女时期的她,全部的心事。
原来,她曾处在阴影中,偷看着陆知宴,追逐着陆知宴,无比喜欢着陆知宴。
追寻着那段记忆,沐秋烟体会着暗恋的酸甜和苦辣、明媚和忧伤,再次重新爱上陆知宴,继而开启又数年的暗恋。
失忆之前的那三年时光不算,从失忆后到现在,整整五年了,可以说,这五年来她单方面的爱情,全部由一张侧脸开启。
即便这五年来她受过太多来自这张侧脸主人的伤害,她还是下意识画下来。
她既然画了,那就不能让人毁了。
而且,潜意识里有道声音在催促她阻拦小男孩的行动,要她保护好那幅画,不让那张侧脸染上半点尘埃。
沐秋烟三两步上前,挡在那幅画面前,开口阻止:“别泼!”
她皱着眉头,“这些都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毁掉?你爸妈呢?他们没教过你基本的礼貌吗?”
小男孩一直低着头,听到沐秋烟的声音,他抬起头,用一双冰凉冰凉的眼睛瞪着沐秋烟。
沐秋烟跟小男孩四目相接,小男孩整张脸都暴露在她面前。
刹时,她瞳孔收缩,震惊地张大嘴巴。
这个小男孩,他简直就是陆知宴的缩小版!跟陆知宴的轮廓都不能用相似来形容,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更让沐秋烟诧异的是,小男孩的眼睛和嘴巴特别像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面前这个跟她和陆知宴都相似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