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的电话再次打进来,她也没有拒绝。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道:“打算一个人住外面?”
江以宁没什么含义的笑了两声,挺认真的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毕竟指不定真是我做错了,委屈了暮大少爷您呢?”
暮沉的声音听上去隐忍而又克制,显然是不太想跟她争吵,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今天不都顺着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江以宁,你没必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江以宁没吭声,但是望着江对面的摩天轮,以及热闹的街区,那股子委屈劲又上来了。
暮沉缓了声音,说:“岁岁,咱们现在异地恋,你来一次也不容易,咱们没必要把时间花在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上。”
江以宁笑了笑,反问道:“那什么事情是有意义的,跟你做爱吗?你现在让我回去,就是想这个吧?”
这话就说的相当尖锐了。
江以宁让他感动的时候是真感动,让他动气时候也是真动气。暮沉知道这显然不是适合交流的时刻,这时候吵架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终于放弃了,说:“那你自己先静一静吧。”
江以宁在这种需要被哄的时候,遇到这种冷遇,心情真的是在瞬间跌落到了谷底,她有些讽刺说:“那还得谢谢暮医生你愿意配合我了。”
这通电话,真的是让江以宁难受到,想到周意两个字,就不顺心。
她甚至想跳到这江里,也折磨出个大病来,好让暮沉后悔。
但转念一想,暮沉不值得,周意也不值得。
今天是周末,她在这个城市有数不清的认识的人。最后她发了一条朋友圈,问有没有有空出来玩的。
这条特地屏蔽了暮沉。
其实江以宁自己没有抱多大期望,毕竟这个点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但有的事情吧,试一试还倒真能出结果。
几分钟后,她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一下。
江以宁看了两眼,居然是洛之鹤,问她在哪。
她就把定位给了他。
洛之鹤从小就爱玩,对这种城市那更是熟悉的了如指掌,跟她说了一句等着。
江以宁问:你从h市回来了?
洛之鹤一边回她回来了,一边从酒局里抽身起来,跟大伙说:“你们嗨,我先撤了。”
朋友几个纳闷道:“你傍晚那会儿也是,本来牌玩得好好的,突然就让旁边的人给你打,自己跑一边去回微信。老洛,你最近,是不是发情了?”
洛之鹤踹了说话的人一脚,笑骂道:“去去去,你当我是野兽呢?我在帮个朋友想计策,让她出出气。”
“你看你还踹人,急眼了。”
洛之鹤懒得再搭理人家嘴贫,很快开车到了江以宁定位的江边。
他到的时候,她一个人正双手撑着脑袋,一副愁的要命的模样,唉声叹气的。
江以宁五官长得艳,但又偏幼态,一发愁就跟个生闷气的小朋友一样,可可爱爱的。
当年她去他寝室塞那封有关“大雕男孩”那封信的时候,也是满腹愁容,摇头晃脑做贼似的给他嗖一下塞门缝里。
他在不远处看了她好一会儿,又看见她冥思苦想,应该是忘了暮沉住哪,最后想起来了,也给他放在了寝室门口。
洛之鹤大学里跟暮沉,熟归熟,关系一般。他跟体育学院搞运动的比较熟,暮沉则是跟那些经常比赛的精英有往来。
事实证明,暮沉做事一向有规划,那群人绝大部分,进了暮家公司。他跟他们搞好关系,显然是早早准备好了“挖人”。
在家族利益这方面,洛之鹤比暮沉启蒙的晚。
大学那会儿,江以宁算是真正让他觉得比较有趣的,比如她英语演讲比赛的时候,明明高手云集,她一个英语不好的,却还是因为班级荣誉上来当分母。
洛之鹤在下边当听众,因为她的紧张,笑了场。
老师也打趣问她英语谁教的。
她耿直的小声说:“最近是暮沉教的。”
然后暮沉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当场离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丢人。
洛之鹤在她下场的时候,跟她开玩笑道:“同学,你小老师被你给气走了。”
江以宁那会儿低着头灰溜溜尴尴尬尬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