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一转身,忽然听见后面的人叫了我的名字。
不太清晰,有几分醉意。
秦飒。
偌大的房间里,回音响了几遍。
我回头看他,他和以前一样,不管何时何地,神情是那样高傲。
你在跟我闹脾气?
闹脾气?
没有。
但是如果他要那么理解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他盯着我看,周遭都是一种沉闷的雾气。
你衣服、头发都变了,还说没有?
我笑了,看着他。
我衣服头发是变了,但不是因为你,以后,也不会因为你。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陆沉,我放手了,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恭喜你,解脱了。
说不清我此刻的感受。
我只知道,黑暗的房间里,仿佛多了一丝光亮。
是啊,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呢?
看着他眼里的惊讶,虽然只有一瞬,我淡淡道:如果还能做朋友,我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之一。
他已经沉了脸,眯着眼睛,睫毛洒下阴影,看不清情绪。
不适合说话的气氛里,夹杂着莫名的情绪,我脚步却很轻松。
在门口,我给陆沉叫了车。
回到家里,睡觉的时候,陆沉惊讶的眼神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睡得很沉。
清晨的阳光将我唤醒,我去了俱乐部报道。
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我竟然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望无际宽阔的赛道,让我油然生出几分敬畏。
往日的自由仿佛就在眼前,向往着,我驾着车,找回属于曾经的自己。
我飞驰在世界的边缘,迎面的风尖锐又炽热。
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响声,如高亢的歌声一般嘹亮。
我深吸着,这份曾被我遗弃的喜悦。
徐天也时不时的来找我,我们偶尔开开玩笑,一起赛车。
秦飒,不会就这吧,我已经甩了你一公里了!
他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我一声嗤笑,一踩油门,嗡嗡两声,我扫他一眼。
等会儿输了,这两天的饭就谢谢你了!
就这样,拥抱太阳,细听风声。
我的生活很充实。
离开陆沉之后,内心的空白渐渐被画上了赛车的图案。
那天,经理人拿着刚签下的合同,头上冒着汗水。
好消息好消息!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投资和广告商我拉到了,金主爸爸马上就到,你们,你们准备一下。
经理人可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哄堂大笑。
谁能做我们爸爸?
后头的人喊了一句,前面的人笑得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