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没有说话，只觉暮沉这话太过阴阳怪气，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护着她吧？”

暮沉微哂：“我拿客观证据说话，你还要说我向着她。”

江以宁心说，那是你在证据还没有出来之前，言语就已经向着她了。只不过你自己没有发觉而已，换成谁来，都只会觉得周意是他心肝宝。

江以宁心里其实还是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但是也没有多想。

她只是再三确认，姜泽不会被放出来以后，就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而暮沉呢，也忙，往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也就只是偶尔联系联系她。

张喻倒是给她发短信，说暮沉身边的朋友经常去看周意，背地里居然还喊嫂子，张喻说自己被气得恨不得当场就把人给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暮沉纵容喊的。“张喻没好气的说。

江以宁没吭声。

“你别看周意虚弱归虚弱，难看也归难看，身边也不乏还有奉承她的人呢。”张喻冷笑道，“你说奉承她，还能是什么意思？觉得暮沉跟她会和好呗。有一天我跟周意怼了两句，说她这会儿憔悴难看，你猜人家怎么说的？人家说，暮沉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她的长相，她也不靠长相吸引男人。说靠长相吸引的，那都只是玩玩，长久不了的，内涵谁呢？”

内涵的自然就是她江以宁，说她靠美貌吸引暮沉，人家玩玩而已，她拿什么跟她周意比。

江以宁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周意是有这个底气的。

“不过话说回来，周意这样子，暮沉最近忙，是不是都是为了她？”张喻又嘀咕了一句。

江以宁因为张喻这句话，倒是真去问了他最近在忙什么。

但暮沉只是模糊的说了“工作”二字。

江以宁便问：“在给周意看病，在照顾她么？”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惹得暮沉不高兴了，他皱着眉说：“江以宁，你怎么就非得跟周意过不去呢？什么事情都非要提到她？”

江以宁这会儿也想探探周意在他心里的底，便冷下声音说：“你说我为什么总是跟周意过不去呢？我说都不让说，你还纠缠我做什么，跟人家好好过日子呗，人家离婚了不正好。”

暮沉沉默了一会儿，不太确定道：“你吃醋了？”

江以宁故意直接挂断了电话。

暮沉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

江以宁其实也不在意暮沉会不会再次打电话进来，她只是为了确定这会儿周意在他心里的地位而已。

暮沉还愿意给自己打电话，那说明周意也未必就是独一无二的。

姜泽这事，哪怕暮沉已经证明是她那同学朋友圈里暴露了她的信息，江但以宁依旧不认为周意是干净的。她还是觉得，周意就是挑唆，企图借刀杀人的那个。

江以宁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没有一个人能好脾气面对一个企图用最恶劣手段，把自己毁了的人。

江以宁跟周意从某种程度而言，算是杠上了。

她这辈子，几乎没有跟女生起过冲突，周意算是独一份。并且，周意还正好踩在了江以宁那条底线上。

她已经想明白了，恶心人就得恶心得彻底点，周意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一个暮沉么，那她就扒着暮沉不放好了，让她见不着暮沉干着急。

江以宁对拿捏暮沉不是百分之百有信心，但周意既然同样不是独一无二的，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暮沉的这个电话，江以宁没有接。

同理，她也想试试自己有没有挑衅周意的资格。

江以宁沉住气，连接两天都没有理暮沉，所有的精力都认真投入到了工作中。

江以宁跟老同学在一个部门，两个人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想了想，问：“你认不认识周意？”

同学否认道：“不认识。”

她长年在h市，对a市那边不太了解，甚至一时半会儿没记起来周意是暮沉那位前前女友，“我可以给你问问公司其他人。”

江以宁又问了一遍，给姜泽微信上通风报信的那位陌生人的名字。

同学顿了顿，道：“这个是公司之前一个合作过的合作商，后来公司倒闭了，就不合作了，不过偶尔还能说上两句。”

“那你朋友圈发的那张有我工位的图，还在哪里发过么？”

“我朋友圈的东西，也会用微博重新发一遍。”

江以宁皱了皱眉，微博那可是大众空间了，几乎没有什么隐私性，如果同学跟周意有共同好友，好友点了赞，周意便也有看见的概率；再或者周意有h市朋友，刷同城刷到照片，然后转给周意看，也不是没有可能。

微博跟朋友圈那是两条完全不相干的线了，怪不得暮沉通过朋友圈，半点周意跟这事的牵扯都找不着。

江以宁这边是仔细去翻同学的微博，企图去找些蛛丝马迹。整整花了一天功夫，江以宁才在同学微博好友里，发现一个纹身女孩，她初步猜测可能是周意的顾客。

她私信了纹身美女的微博。

事情总算有点眉目了，江以宁松了口气。而江以宁也是在这时，发现今天这一天，暮沉都没有主动找她说过话。

暮沉现在是她有用的工具人，江以宁难得主动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他也没回。

江以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怕不是跟周意那边又搅和在一起了吧？

江以宁这计划胎死腹中，心情总归是好不了的，她给暮沉发消息道：

暮沉，我祝你俩白头偕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