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大笑起来。
不会吧,以前你都是在前头带路,最疯的那一个,怎么还有这扭扭捏捏的时候?
懂了,秦姐这是给我们面子,怕开得太好,我们尴尬!
我斜着扫了他们一眼,徐天笑嘻嘻地上前。
你就先拿我的车练着,刚好,下个月有场比赛,咱们一起!
其他人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好啊,秦姐肯回来,咱们车队稳拿第一了啊!
秦姐,现在就上手,给那些新来的露一手!
气氛热闹起来,是我多久没有享受过的自由。
望着他们的笑脸,我冰冷的身躯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温度。
笑容不知是否自然,但已经是我能给出最真挚的表达。
好。
他们的笑容却凝滞了。
队里最口直心快的兄弟没刹住车,你,你居然不舔陆沉了?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是吧!
现场寂静了,徐天皱起眉头,给那位兄弟使了个眼色。
我掐灭了烟,笑了笑。
太阳一直在那,它爱从哪儿出来从哪儿出来,它自己高兴就好了。
徐天看着我,视线有些突兀,让我不得不注意到。
迎接了我的目光,他轻咳一声,有些尴尬。
你好像变了。
我抱着臂打量着他,是吗?我一直都是这样。
认识他们那会儿,我就是那个飒爽的秦飒。
最后看了一眼,我走了。
理发店里,我挥别陪了我好多年的长发。
家里的赛车服,已经沾了灰,抖了很久,才洗刷掉那些岁月的痕迹。
穿上衣服,站在镜子前,一头短发抖擞利落。
我鼻子忽然酸酸的。
怎么说呢,我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我的血肉,突然就有了温度。
这才是我啊。
肆意的我。
陆沉不喜欢又怎么样,他去喜欢他喜欢的。
我是个单独的个体,又不是他的附属物。
我的爱意,不是抛弃自我和自尊的理由。
况且,我委屈求全在他眼里也只是小丑。
第二天傍晚,徐天给我打了电话。
今晚俱乐部聚会,来不来?
我穿着衣裳,那必须来啊,哥儿几个多久没见了,必须走一个!
我好久都没有参加过这样热闹的场合,花花绿绿的灯光中,兄弟们拿着酒杯碰撞出声响。
他们聊着天,高谈阔论属于自己的未来。
见我来了,他们站起来打招呼,我人都还没坐下,几个酒杯便推到了我面前。
秦姐,这么久没一起玩过,今天可不能推辞了!
我来者不拒,通通喝了下去。
好在他们也不是见好不收的人,见差不多了,也没为难。
太久没喝酒了,我的身体似乎已经很难再与酒精兼容。
电话来电,是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