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从来都是她的“地狱”。
“皇兄唤臣妹是为何事?”牧浅歌隔着半虚的门问道,不肯进去。
牧天承声音有些沙哑:“歌儿站在门外做什么,进来吧。"
“皇兄,今日春光无限,皇兄同臣妹出来转转吧。”牧浅歌周旋着。
大门呼啦被打开了,牧天承面色不善地看着牧浅歌。
“进来。”语气也沾上了怒气。
她向身后看去,拙绮园里空无一人,而那幽闭的槐汤宫里,也只有牧天承一个人。
牧天承关上了门,盯着牧浅歌的胳膊,缓缓问道:“胳膊怎么样,让朕看看。"
牧浅歌退后一步:“没什么事了。"
牧天承扯过牧浅歌,正欲堪堪她的伤口,就听到牧浅歌凄然颤抖的喊声:“皇兄!"
撩袖子的手停了停,又继续。
牧天承似乎低声笑了一下:“我的歌儿蕙质兰心,学会用自己激将朕,帮那顾夜恒了。"
这笑声,语气太熟悉,牧浅歌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挣脱开来,向后退去,却撞到了柱子跌落在地。
“皇兄即位三年无所出,后宫佳丽三千,皇兄
应该去雨露均沾!绵延子嗣!而不是折磨我!"她
吼了出来,身子因为气愤急速起伏。
可牧天承却因为这句话大悦:“歌儿是在担心皇兄无后吗?不急,皇兄还不想要子嗣。"
牧浅歌冷笑了一声:“皇兄自己相信吗?皇兄难道忘了孝贞皇太后?忘了掖庭的年月吗?"
“不准提她!”牧天承怒吼着,脸色涨红,拳头攥了起来。
她太急又太傲气,总是激怒他。
牧天承将牧浅歌一把拎起来,摔在了柔软的
地毯上。
他拿着一根白丝带走向牧浅歌,还没有等羔羊反抗,一道又一道就缠住了牧浅歌的双手。
那带子打了死结,缠着牧浅歌的两条胳膊背到后面死死锁住,任她怎么挣都挣不开。
“牧天承,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牧浅歌挣扎着,使劲踢向牧天承。
却无济于事。
牧天承甚至从温泉那边拿来一个白色半透明的玉瓶,举到了牧浅歌面前。
“歌儿要为那小子牺牲自己………愚蠢呀。”嘲笑的话语从牧天承嘴里吐了出来。
他恶意的将瓶子里冬眠的狼蛛晃了晃,被打扰的狼蛛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全身毛茸茸的腿在瓶子里挠来挠去,显得极其的躁动不安。
“歌儿好久没有跟它玩了罢,它可是很想念歌儿哦。”
就在他说话的间隙,牧浅歌上身的衣物被掀开一角,牧天承毫无惧色将手伸进玉瓶里,捏住那只狼蛛的一只腿将它提了出来,放在了牧浅歌的手臂上。
那狼蛛得了自由到处攀爬,毛绒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铺天盖地的恐惧感袭来,层层困住她。
牧浅歌仿佛回到了那年,她第一次被牧天承带到槐汤宫的时候。
死了就好了,死了会不会好呢?
她真懦弱,这么多年,她并没有去死。
可现在呢,那唯一的光亮不曾照到她身上她怀恋的那个夜晚仿佛是一场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