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资格
年素华见到来人先是一怔,而后冷下了脸色。
“你来做什么?”
北夜寒见皇后脸色不佳,倒是也往心里去,脸上还是挂着温润如玉的笑颜:“儿臣听闻自从父皇离世后,母后便日夜睡不好,便特意拿来了南燕特制的安神香。”
年素华冷哼一声,一拂袖坐回了贵妃榻上,闭上眼假寐故意将其晾在一边。
江冉见状,也不好开口。
这毕竟是皇家自己的内务事,她一个大臣之妇是插不上手的。
皇后一直不说话,北夜寒便一直保持着端安神香的动作。
过了许久,年素华才缓缓睁开眼,用余光睨了眼北夜寒轻声道:“你倒是看得懂时局,眼下陛下刚走,太子即将要继承大统你便跑来献殷勤?”
皇后的语气不冷不淡,让人听不透是喜是怒。
北夜寒眸色沉了沉,但面色不变:“现在儿臣一直是养在宫外的,母后该是知道的,眼下我只想安稳度日,要是能封个闲王爷已是极好的。”
听到这话,年素华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北夜寒,淡淡勾唇:“你不想做皇帝?”
她并不认为天底下没有哪个成年的皇子是不想当皇帝的。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了那一把龙椅残害手足,更有的血洗皇城。
“儿臣不是不想,而是一开始我便没有争夺的资格。”说到这,北夜寒的脸上勾起一抹自嘲。
一个无权无势宫女生下来的孩子能有什么资格呢,能活下来都已是不易。
年素华的脸色稍稍缓和,转头看向大宫女启唇:“将五皇子的安神香点上吧。”
倒不是她不怕北夜寒会在那香里放东西,而是她觉得他没这个胆子。
凤藻宫上下多少双眼睛,只要他敢有所动作,必死无疑。
安神香被拿走后,北夜寒也挺直了腰,微微俯身:“既然安神香已经送到,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妃休息了,儿臣告退。”
年素华轻嗯一声,相比之前的态度已经好了一些。
北夜寒颔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江冉后转身走了出去。
等人一走,年素华又招来了大宫女,目光看向殿中央香坛出声:“把那香换了吧,本宫闻不习惯。”
闻言,江冉微微一怔,一时间摸不清皇后的心思。
但大宫女好像早已习惯什么都没问,俯身便走了下去。
就在江冉愣神之际,年素华浅浅一笑:“冉冉可是觉得疑惑?”
皇后的问话声将她的思绪瞬间拉回,江冉面色镇定的摇头:“娘娘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臣妇不是宫中人不该过问太多。”
年素华被她正经的样子弄得笑出声:“你啊,连说个话都满是贤良的那个味道,怪不得裴侯舍不得你。”
江冉听着皇后的调侃,扯出一抹淡笑:“或许吧。”
黄昏即将落幕,江冉坐在凤藻宫的庭院里绣着经幡,也算为陛下的离去尽了份微薄之力。
不知过了过久,宫女已经开始掌灯,江冉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拿着经幡准备到屋子里去绣。
就在她刚收拾好刺绣的东西后,身后突然传来裴云起的一声轻唤。
“冉冉。”
江冉闻声刚想转身,不曾想裴云起已经先一步从身后抱住了她。
还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