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裴家的孙小姐啊，听说她一出生，她爸就没抱过她。”

“啧，没办法，谁让她有那么一个心机婊的妈，为了嫁入豪门不折手段，生生拆散人家相恋多年的恋人。”

“是啊，真恶心，这年头的小三，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

咔嚓一声，门把被撰紧的双手按下。

江苒从厕所隔间出来，几个在梳妆台前议论的女人，顿时像见了鬼般慌张离开。

江苒是出了名的心机婊没错，可她毕竟是裴家的少夫人，当着她的面辱骂，这些女人还没那个胆。

但江苒本人却没有要去追过去骂回来的意思，或许……是因为听太多了吧。

“妈妈，你好了吗？”

四岁的裴囡囡被老师牵着来女厕寻她，江苒忙回过神，理好情绪，微笑着过去接手，“妈妈好了，囡囡呢，有没有乖乖听老师的话？”

“有哦。”

“妈妈的囡囡真乖。”

“那当然。”

江苒笑着在女儿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便向老师致谢后离开。

这一次的家长会，还是她一个人来。

从怀上女儿到生下，裴云起都没有出现。

哪怕只是一个电话。

之后女儿的成长，他也从不出席，很多时候囡囡都会用濡喏的童音问她：“妈妈，囡囡是不是没有爸爸。”

江苒心脏揪痛，只能一次次的告诉她，是爸爸工作太忙，不是不爱囡囡。

“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

裴囡囡长相随裴云起，性情却跟了江苒，不过才四岁，却已比寻常孩子更为敏感聪慧。

江苒看着懂事的女儿一阵心疼，却是迅速掩下，柔声道：“妈妈没事。”

这话刚说完，江苒就瞥到不远处的大厦光屏上，出现了裴云起的侧影。

“当红女星柳潇潇与裴氏豪门继承人裴三少，似有不为人知的关系，而众所周知，裴三少于四年前就已经娶妻……”

“那是爸爸！”小囡囡顺着江苒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到光屏上的裴云起，黑亮的眼睛，顿时充满喜悦激动。

江苒心中撕疼，却迅速将女儿的头埋在脖颈。

她不想让女儿知道，你所看到的，是你爸爸和别的女人的桃色新闻。

江苒将裴囡囡送回了家，才开车回到公司，刚准备下车，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银灰帕加尼，从外面开了进来。

那是，裴成均！

江苒心中一紧，若换做过去，她一定会沉默的坐在车里，等裴成均搂着他车上的女人离开，再出去。

可——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江苒指尖微颤。

那些女人说的对，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只知道在夜晚降临时，蜷缩在空荡荡的大床，舔舐裴成均给她带来的伤口，从没想过，幼小的女儿为什么会超出年龄的懂事。

明明可以一戳就破的谎言，却一直没戳破。

明明和她一样拿起裴云起的照片看了又看，却从不说自己想爸爸。

她的囡囡在心疼她。

心疼得甚至不敢要求她。

江苒握着方向盘的手蓦然抓紧，然后下定决心般拔下车钥匙，走去了裴云起所在的总经理办公室。

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娇笑：“裴少，你真坏……”

“我不坏，你怎么会爱我……”

江苒推门的手，骤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