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夜,姐夫就被洗得香喷喷,送到我帐里。
族人普遍认为,我是被美色迷了眼。
「英雄难过美人关,新可汗还年轻,见到貌美男子会忘乎所以也情有可原。」
「没事,说不定折腾一晚,人就没了呢?」
「亲姐刚死,就顾着寻欢作乐,真是禽兽!」
帐篷隔啥音啊,外头的闲言碎语,我们一字不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殷勤地喊了声姐夫,亲自端茶递水,准备给他宽衣解带,这一切的努力换来萧律冷冷地一瞥:「你做什么!」
我挤出笑:「姐夫,如你所见,我当然在脱你衣服啊。」
姐夫倒霉,从出身最卑贱的皇子一步步杀出血路,可一个月前,就在他得胜回朝封王前夕,被打入刑部大牢,理由是从他府里搜出了陷害皇帝的巫蛊娃娃。
萧律一年里有十一个月在打仗,府里长啥样都不知道,用几个莫须有的娃娃就定罪,实在荒唐得不可思议。
可负责巫蛊案的是萧律的死对头,皇后所出的三皇子,罪名罗列好后,三皇子将他手筋脚筋挑断,送来跶挞族和亲。
我们跶挞族,在中原人看来是离经叛道,这里不仅是女人当家,女人还能跟男人一样三妻四妾。
临走前,三皇子假惺惺地说:「以六弟你这姿色,去跶挞族一定过得舒服,再也不用在沙场受苦了,三哥我如此煞费苦心,可都是为你好啊。」
让刀口舔血的一代战神,成为女人床榻的玩物,三皇子这招真狠。
但有句话他说得没错,萧律脾气火爆,却生了副祸国殃民的脸,俊眉星目,真真长在我心巴上。
他看我还在继续动手动脚,怒斥我:「阿律宝,你敢!」
「我怎么不敢,你又奈何不了我。」我笑嘻嘻,手上继续忙活,一层层解下他的衣物。
哎,不出我所料,他的伤口都化脓了。
我在他早就发炎溃烂的伤口上敷草药,叮嘱他:「姐夫啊,您可要早些好起来啊。」
萧律不能动弹,只冷冷回我一声讥笑:「好起来,再让你们重新打断么?」
他听到了,楚国使者离开前对我的叮嘱。
使者说:「对他这种不听劝的贱骨头,打是最起作用的,可汗若把人整坏了,宫里也不会怪罪您的。」
最后一句,使者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量。
「三皇子向可汗承诺,只要让这贱骨头彻底废了,以后这草原上未来的天可汗,必然是您。」
我嘴上受宠若惊,连连答应,转头就把最好的药膏拿了进来。
上完药,我看着他那双漆黑暴戾的双眸,说:「姐夫,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盼着你身子好起来。」
我握起他那双冰凉粗粝的大手。
「你若不好,我们以后可要如何洞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