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喝了杯浓浓的红糖水后蒙头睡了一觉。
醒来,发了不少汗,舒服不少。
她以为会有陆宴臣的未接来电或短信,但翻开手机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开始想糖糖。
此时的糖糖是在睡觉还是喝奶,有没有哭着找妈妈?
她编辑了条短信给张姨发过去,等许久张姨也没回复。
在N国,她时时刻刻都想回到锦城。但此时身在锦城,她却又想念在N国的女儿,想到心焦。
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就是这个样子吧。
她找到陆宴臣手机号,鼓起勇气拨出去。
一遍又一遍,就是不接。
她知道,陆宴臣在恨她。
江映秀早已把季柏笙的骨灰从上京带回,并用苏烟的钱在西郊买了块墓地。
次日一早,沈千紫陪苏烟来到墓园。
苏烟黑衣素颜,带着一副小巧的黑框眼镜。
季柏笙是孤儿,本就没什么亲戚,来的都是高中时交好的同学。
江映秀以季柏笙女友的身份招呼大家,平静地讲述了季柏笙当年查出胃癌后的事情。
在场的同学无不泪目。
苏烟安静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盯着季柏笙的骨灰盒,思绪却飞到与季柏笙初遇那年······
下葬后,大家先后离开,临走前都劝江映秀节哀。
江映秀对季柏笙不离不弃,陪季柏笙度过了最艰难的三年,在所有人眼里,她才是季柏笙的未亡人。
苏烟全程都在沉默。
江映秀把一个印有栀子花的白色信封递向苏烟,“这是柏笙几个月前给你写的。”
苏烟接过,看着信封上“烟烟亲启”四个字,眼泪很快浸透信封。
“苏烟,柏笙去世前曾有过短暂清醒。”江映秀嗓音哑得有些刺耳,“我把你为他掏钱治病的事儿告诉他了,他一直在哭,哭了很久——”
苏烟的心狠狠抽搐起来。
她已经能想到当时的季柏笙是多么痛苦,多么崩溃。
如果陆宴臣没有拦着她,她也能和季柏笙见最后一面吧。
可造化弄人······
苏烟站在季柏笙墓前许久,才在沈千紫的劝说下离开墓园。
回到馨馨小区,苏烟躺床上,像丢了半条命。
沈千紫讲了一大堆话安慰她,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