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央却站在原地有好一会儿没动，一直到祁川含笑看着她，说：“我们去整理行李吧。”

他眼底是没有笑意的，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和绝望。

“嗯，整理完了我们就去你那边，大房子住着也要舒服许多。”季未央走过去牵起他的手，这已经变成，她下意识的动作了。

整理行李的时候，祁川也很卖力，就像是每干一件事，都在讨好她一样。

似乎在给她看，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不是那些可以随随便便就丢掉的垃圾。

季未央的眼神有些复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到，她说以后也许会重新做决定的话了。

她理解谢晋说的，哪怕她做了一些理性的决定，祁川自己也不会怪她是什么意思了。

谁叫他生病了呢？

可是生病怎么就变成了祁川的错了呢？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

两人是在下午的时候动身去祁川别墅的，坐在车上的时候，祁川在系好安全带的时候，突然淡淡的开口说：“我给周意打电话，是怀疑，那个人把那次手术的事发到了网上，跟她有点关系。”

季未央看了他一眼。

祁川又说：“其实跟我一起，确实有些风险系数的。哪怕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也会有家暴的风险。”

季未央发动车子的手顿住了。

她想，祁川果然是听见了的。

听见了，并且介意，憋到现在，憋不住了。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理性而又冷静的分析说：“要不然，你最近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自己一个人治病就好，当然，也不是分手的意思，等我好的差不多了，你再来找我，然后我们继续在一起。”

季未央沉默着发动了车子。

“不过，我希望你不要直接就丢下我了，还是有治好的机会的。”祁川大概自己也觉得这话有些勉强，扯了扯嘴角，继续往下说，“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个机会。我肯定会好好配合医生的。”

他真诚的看着她。

季未央却很久都没有说话。

祁川看了她好一会儿，顿了顿，才慢慢移开了视线。

有点失望。

只不过，他也理解。谢晋跟她说的，本来就是很现实的问题。他这种毛病根治不了，是个人都得为自己做打算。

季未央看了看他，脸上的神色倒算是平静，只是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没有任何为自己争取的期待模样了。

"我目前。没打算要走。"季未央想了想，开口说。"更加不会让你一个人留下来看病，以后怎么样我不敢随便承诺你，但是现在我会陪着你。"

祁川的眼珠似乎滚动了一下，但没有彻底偏过头来看她。

"我自愿的。"

祁川这才看了看她。

季未央笑说："还劝我走呢，要是真把我给劝走了，有的你后悔的。"

祁川张了张嘴。但到底是没有说话，默认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