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回了神:“我只是希望我的父母能够安心,他们亲手挑选的夫家,一定不会错。”
“姑娘难道就没有什么心悦之人?”简澈又问。“往前有,现在没有了。”
许云瑶笑了笑,不愿再继续话题。
二人沉默着赏着花。
傍晚时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许父许母带着许云瑶告别兵部尚书府。
上了马车,许母眉梢都带着些喜意。
“那简家公子当真也是一表人才,只不过瑶儿当嫁,为娘真是不舍。”
一旁的许父闻言道:“你啊!一介妇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瑶儿幸福,有什么不舍的?”
许云瑶实在不好现在说要取消婚约,只好笑了笑,便没再作声。
另一边,侯府。
”这做的都是什么?重新做。”
墨凌渊看着桌上的轻淡菜肴,想起那时候楚云瑶同他说的舌。
这些都是他爱吃的,她便陪着他吃了六年。
突然!墨凌渊赶到五脏六腑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几乎快要倒地。
“主子!怎么了主子!”金宝见状,慌忙上前扶着墨凌渊。
而墨凌渊只是不说话,紧拧着眉。
金宝急的几乎快要掉眼泪,自家主子自夫人走后不吃不喝,身上的毒也不愿解。
这时,门外突然传出了一阵尖锐的妇人声音。“那个没教养的贱丫头终于死了?”
墨母突然出现在了墨凌渊背后。
墨凌渊转头看去,他深深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母亲,不要这样说云瑶。”
“我偏要这样说她你又要拿我怎样?”墨母瞪着墨凌渊,脸色刻薄。
墨凌渊快要挡不住体内那阵翻涌的疼痛,他单手撑桌,止不住咳出了鲜血。
金宝见状,大惊失色,他望向一旁的墨母,却从墨母的神色中瞧出了些许得意。
“从你小时候,这毒便跟随着你,现如今再也没法解,你这般维护那个贱丫头,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随她去了!”
“我一直知道这毒是母亲下的,我也知道母亲不愿帮我解毒。”
毒发时期快要过去,墨凌渊的脸色慢慢恢复平静。巨大的疼痛使墨凌渊背后的衣襟汗湿。
他神色如常的看着墨母那刻薄的嘴脸:“凌渊一向相信生死有命,恶有恶报,母亲。”
墨凌渊心中一阵凄凉。
他并不指望墨母能替他解毒,他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早就恨毒了他。
只因为他是父亲与小妾所生,生母生他时便难产而死,于是从小,墨凌渊便寄养在了现在的墨母膝下。
墨母膝下无子,每每看见墨凌渊,便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她被背叛的事实。
当下,她冷哼一声:“你早该随你那轻贱的额娘去了!”
墨凌渊不再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出了定远侯府。
他现如今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世上无牵挂,他不怕死。
街道上繁华的景象在墨凌渊眼中模糊不清。
他摇摇晃晃的走着,只当这繁华人间当做过往云烟。
墨凌渊看着那买冰糖山楂的小贩,神情恍惚的掏出银两,买下了全部。
他看着红润的冰糖葫芦,脑海中全是楚云瑶。
“云瑶…”。墨凌渊喃喃道。
他终究是明白的太晚,他的爱意与悔意交织,近乎崩溃。
许府。
“云瑶,你再说一遍?!”许父平日里都一直和蔼的脸上带着些许怒意。
“爹爹,女儿不想与他成亲,简澈已有心悦之人了,嫁给他,女儿不会幸福的。”
许云瑶见许父快要发怒,又道:“婚嫁之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最重要的也是我与他都情愿才对,我知道爹爹是想要瑶儿幸福,可是嫁给一个不爱瑶儿的人,我怎么会幸福呢?”
许久,许父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早已说定,现如今并不是我们一家说了算的。你简叔叔的脾性大,若是让他知道,不仅婚事不变,简澈还难逃一顿揍。瑶儿还是好好劝劝阿澈吧。”
说完,许父不等许云瑶说话,便直接摆了摆手走出了厢房。
许云瑶见状,皱了皱眉。
不过楚云瑶也已经过世,简澈若是真的心悦于她,那娶了许云瑶对他来说也算是最好的结果。
她叹了口气,正值晌午,许云瑶关上了窗户,准备小憩一会儿。
床榻上十分柔软,许云瑶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许云瑶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起了身。
她推开门,天色已彻底暗下去,许云瑶这才知自己睡了一个下午。
“简公子!你不能进去!我家小姐正在休息!”
“我要见你们小姐。”
“简公子!”
许云瑶听见声响,快步的来到了庭院中央。
她让丫鬟下去,许云瑶看着面色不佳的简澈缓缓开口:“找我何事?”
简澈抬眼瞧了瞧许云瑶,语调之中还是他一贯的冷漠:“许小姐当真有提过取消婚约之事?为何家父仍旧在准备婚礼?”
许云瑶虽然已猜到简澈是为这事而来,但此刻她还是被简澈的气势有些吓到。
“我已经同我爹爹说过此事,爹爹说简叔叔不会答应的,还让我好生劝你。”许云瑶缓缓道。
简澈闻言,眸色更冷几分。
良久,他缓缓开口:“在下实在不能娶你,我这条命,是用来给云瑶复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