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叫了大夫来看,大夫却说你这毒是从儿时便开始,青年时发,现在中毒已久,没法可解?”
墨凌渊笑了笑,道:“家中丑事,墨某不愿多说,这毒是我母亲所下,无人可解。”
“看样子你是早知自己身中剧毒。”简澈道。
“不然墨某也不会与我夫人和离,我只是不想耽误她的后半辈子。”
简澈闻言,陷入了一阵沉默。
墨凌渊起身,拿起在床头的锦盒,向简澈作揖行礼。
“今日多谢简公子出手相救,墨某得空必定来府上报恩。”
说完,不等简澈反应,墨凌渊便走出了厢房,离开了兵部尚书府。
简澈思绪复杂,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许云瑶的房内。
许云瑶此刻正在厢房内透着窗外看雨景,见简澈进来,温柔的笑了笑:“今日本来还说同北茉去听话本,梅雨天真是扰人,那大小姐现在不愿出门了。”
简澈没说话,薄唇紧抿。
见他缄默,许云瑶便继续回头看向外面的雨景。
“在兵部尚书府中住的可还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要同我说。”
许久,简澈突然开口说道。
许云瑶闻言,头也不回,语气之中有些俏皮:“简公子莫不是怕我跑了?放心吧,习惯的很。”
“墨凌渊的毒很严重,方才我在城南商铺避雨,偶然遇见了他,他昏迷不醒。”
简澈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多害怕下一秒,许云瑶便奔向定远侯府。
许云瑶听完了简澈的话,依旧是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她那清脆的声音才响起,“大夫怎么说?”大夫说毒已经积了许久,怕是无回天之力。“毒是谁下的?”
“墨凌渊同我说,是他母亲下的。”简澈思忖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而许云瑶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该怎么办?我们当真看着他就这样毒发身亡?”
简澈虽然对墨凌渊一直心生不满,可他出生于兵部尚书府,显然是一身正气。
他此刻紧拧着眉,不明白为何墨凌渊的母亲要加害于自己的儿子。
“既然是他母亲下的毒,那他母亲自然是有办法解的。阿澈若是实在担忧,那我们便救他吧。许云瑶语气淡漠。”
“你毫不在意他的生死?”简澈闻言,眉头拧的更紧。
“自然不是。”
“这些天,我已想的明白。墨凌渊于我来说,不过是过去了的一道疤痕,我已不再对他有任何情分。只希望他,日后平安顺遂。”
许云瑶没有回头,简澈便也没有看见她最后为墨凌渊落下的那滴泪。
她轻轻的抬手拭去,便听见简澈又问:“那我呢?”“还未完全占据我的心,但已有领地。”
许云瑶转身,看向简澈,眉目温柔。
这些天简澈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讨她换心的举动,的确惹的她面红耳赤,有些心动。
简澈笑了笑,“那简某定当继续努力。”
天色转晴,却已完全的入了夜。
定远侯府。
厢房内,烛光幽幽,侍卫正带着一位两鬓霜白的大夫站在墨凌渊面前。
“报告侯爷,我今日打听了那许家大小姐的最近消息,三月之前,许家大小姐发了场高烧,这高烧持续不退,许家小姐昏迷了许久,三日后才睁眼,这位是许家小姐睁眼时替她诊脉的大夫,人已带到!”
三月前,便正是楚云瑶过世的日子。
墨凌渊皱了皱眉,眉眼深邃,眼神锋利。
他看向那位大夫:“许小姐醒来时之事,发生了什么,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大夫看着墨凌渊如此凌厉的神色,有些害怕。
他努力的回想着那日发生的所有事,终是在墨凌渊的眼神之下开了口。
“那日,许家小姐睁眼后是丫鬟通知的许老爷和许夫人,而后便唤我去搭脉。”
“按理来说,许家小姐大病初愈,脉象应该是虚弱的,但是当时她的脉象沉稳有力,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刚大病一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