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瑶没有看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你我六年夫妻情，虽有缘无分但也相敬如宾。我还给你准备了六件礼物，都存在这铺子里，往后每年守岁你便来取一个吧。”

楚云瑶说着，又往铺子里走。

她找掌柜的要了宣纸和毛笔，站立柜台前俯首静静写下她想对墨凌渊说的话。

第一封信：“侯爷，新年快乐。我离开第一年，现在的你应该过得很幸福，请原谅我的自私，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我。如若你不愿，后续的礼物你都可一并扔掉……”

第二封信：“此去离开第二年，侯爷应该和她已成神仙眷侣。这件礼物，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吧……”

第三封信：“……”

楚云瑶一边写着，泪水无声淌落而下，晕染了笔墨。

一旁的掌柜走了过来：“夫人，您没事吧？”

楚云瑶吸了吸鼻子，笑着擦掉眼泪：“没事，喜极而泣而已。”

她匆匆写完，再一一塞进对应的锦盒中，让掌柜编号入库。

楚云瑶拿着编号牌走出来，郑重放到墨凌渊手中。

“记住，一年只能来取走一件礼物，这我对你的新年祝福。”

墨凌渊眼底尽是无奈，但还是微扬着嘴角答应了她。

出了商铺，楚云瑶正打算拉着墨凌渊再去逛逛。

却没曾想他们会和楚环儿迎面撞上。

看着楚环儿投来的视线，楚云瑶下意识的挽住墨凌渊的手臂，清晰唤了一声：“夫君。”

楚环儿愣住，她身边的好友也神色各异。

墨凌渊脸色不佳，牵着楚云瑶的手松了开来。

楚云瑶呼吸一滞，有些无力地攥紧了他的手，小声道：“你答应过我的，这是第二日。”

墨凌渊蹙着眉，最终什么也没说，牵着她离开。

楚环儿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手中的帕子绞的有些变形。

旁边的朋友八卦问道：“你当真能嫁给墨凌渊吗？”

楚环儿眼底闪过一抹不甘，一字一顿道：“这世上，就没有我楚环儿得不到的。”

回府后。

墨凌渊径直走到楚云瑶的厢房，将他的衣物用品全都整理出来。

楚云瑶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把屋子里属于他的气息清理干净。

莫大的无力感，让她手足无措。

“你一定要这样吗？”她卑微问道。

墨凌渊没有抬头，一丝不苟的将他的衣物叠放整齐。

“早清早离，对彼此都好。”

楚云瑶强撑了几天的信念轰然坍塌，酸楚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明明说好的，为何你连短短三日都不愿成全我……”

这是她六年来第一次在墨凌渊面前情绪失控。

墨凌渊看见楚云瑶脸上的泪痕，微微一愣，随即大步走了过来。

“怎么哭了？”

他伸手想给她擦眼泪，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后停住动作，而是将手帕递给了她。

楚云瑶接过手帕，也顺势拉住了墨凌渊的手，带着几分小心谨慎的任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

墨凌渊眉宇拧紧了几分，沉默了半响才低声道：“好，不反悔。”

往后半日，墨凌渊静心陪在楚云瑶左右。

她想吃什么，他便命人去买，她想要什么，他便差人寻来。

楚云瑶依靠在墨凌渊肩头，贪恋着这一刻的美好。

“再抱抱我……”她呢喃道。

墨凌渊没有拒绝，轻柔的抬臂将她紧紧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