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叹口气,说:“只是现在你都到了跟你父亲闹的地步,毁在这里,多少有一些可惜。”
祁川却笑了一下,眼神冷冷清清的,淡然的阐述着一个事实:“也未必就是我闹到这一步,也许她早一点逼我,我就早一点闹。说到底我不过看她下菜,跟爸吵架这事,你们觉得是意外,我却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
只是他先前觉得季未央没这个要求,他便不提;她有要求了,他又装作为难;一直到她真绝望了,他才愿意去争取。
其实这事真要说是他的底线,自然不是。之前非要跟周意结婚,并且当时贸然跟祁则初提要求,就说明他并不认为他的妻子一定得是什么名门闺秀。
只是在季未央这,他吝啬了,不愿意花精力再去为她做一次尝试。
说到底,还是他之前觉得季未央是软柿子,大概率会跟他妥协,他不必再“逼不得已”去跟祁则初闹一次。其实要是一开始,他就以婚姻做诱饵,那么她也许会死心塌地。
祁川在季未央面前,从来都没有付出过,而是试探她的底线,在她底线边缘,适当给点好处而已。换不到她的喜欢,自食恶果罢了。
“您对父亲是何种心态,她对我大概也是同样,纠缠是不是也没有意义?”祁川淡淡说。
谢希思绪万千的回了房。
第二天,她是被楼底下的叫喊声给吵醒的。
谢希从窗户往下时,就看见周意坐在轮椅上,眼睛哭得很肿,一直在喊祁川的名字。
祁家的人应该都醒了,但是并没有人去招呼她。显然是那位嘱咐的。
谢希看了没一会儿,就看见祁川提着行李往外走去,路过她时,面无表情的绕开了。
周意心如刀绞的说道:“祁川,傅乐乐只是为了摔锅,姜择只是倒打一耙替季未央出气,严格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祁川站着没动。
“对不起,我不该用跳楼逼你来找我。我只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祁川给打断了,他冷冷的说,“你只是个疯子。现在的结果,我永远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你满意了?你当然满意,这就是你想要什么结果。你如愿了,就麻烦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周意怔怔的看着他,眼泪无声簌簌直掉:“我不是故意的。”
“你早就算准了,我肯定会来找你。”祁川阴冷道,“你不过是利用了我的职业素养。当然,我去找你的那一刻,半分心疼你也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恶心恶毒。”
他不得不去找她,却并不意味着她就是赢家。
那一刻的周意,让祁川厌恶到了极点,尤其是季未央让他别走,他却不得不走时,过往本就日益单薄的情分,瞬间化为乌有。
周意轻声说:“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我什么也没做,姜择为了她不惜反咬一口说我挑唆,傅乐乐甩锅,你也不在乎事情的真相,一味的选择沉默着任由季未央指责我。你们都向着她,我有什么错呢?”
“你自然没错,错的是我。”祁川指了指不远处的枯树,说,“以后你就当我死了,好不好?”
周意难以置信,忍住了大哭的念头,啜泣道:“祁川,我会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你么?你为什么从来不去纠结我为什么这样的原因?要不是当时你突然悔婚,把我送走时甚至没有一点犹豫,不然我怎么会这样?”
“我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对不住你,你以为后续我会管你的死活?”祁川没有半点情绪道。
周意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一个毛骨悚然的真相:“祁川,当时是不是其实你早就知道,我那次没有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