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是谁说的了。
这世界上有三件事情是隐藏不了的,咳嗽、爱情和贫穷;愈隐藏,却欲盖弥彰。
尤其对我这样的人来说。
喜欢,是一件很难伪装的事物。
我开始期待每周骆洺的到来。
因为他偶然的一句话,学习程序复杂的中式甜点。
学习插画。
学习茶艺。
骆洺尝了一口我的菜。
问我:杜澄,你这是在改变什么?
我张口结舌,半晌说道:你喜欢吧。
他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我觉得我完蛋了。
一切都结束了。
骆洺是将边界感看得很重的那种人。
两个月,他都没有再来我这里。
我给助理小陈去了一个电话,我只是说:请告诉骆先生,如果他不喜欢甜点的话,我以后不会再做了。
小陈向来是老好人,他对我依然客气。
一天后,他给我回来了电话:您别多想,骆先生这几天只是太忙了。又是出差又是开会,才没顾得上您。
我知道这只是客套话。
但既然小陈肯给我答复,证明骆洺已经原谅我了。
晚上,骆洺回来了。
我化了精致的妆容,和以前许多次一样。
就好像那几个月的冷淡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骆洺却先开口了。
他说:杜澄,我回了一趟南方。
南方是他们骆家商业帝国的大本营。
他的爷爷有军方背景,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
于是我顺着问:爷爷身体还好?
他微微点头。
我见了一个女人。杨家的,是世交。
如果没意外,不久后,我们会订婚。
商业联姻啊。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我难受了。
这个时候,如果我是某个有骨气的小言女主角。
我应该轻笑一声。
说:骆先生,情妇可以,但我当不了小三。
然后给他一巴掌。
转身潇洒地离去。
但可惜,我才刚刚对他动心。
陷入情爱中的女人像被剜掉了眼睛一样盲目。
一个把自己真心拿出来的情妇,就好像把尊严扔在别人脚下,让人踩。
我哦了一声,努力不动声色:是吗?她是怎样的人?
骆洺用完了晚餐,拿手帕擦了擦嘴唇。
她在国外读的商学学位,今年夏天刚毕业,回国。
好年轻啊。
回国后进入家里安排好的公司,一生顺风顺水,无波无澜。
他说:也许你们有机会认识。
我笑了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