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府里的老嬷嬷一大早就来到了苏兮渃的住处,让她早点起来去给将军夫人敬茶。
“公主,您真的要去给她敬茶?!”玲珑不情不愿的伺候苏兮渃起身,为自家主子不值,“您可是金枝玉叶!”
苏兮渃瞥了玲珑一眼,后者立马噤声。
她微微一叹:“将军昨天说了,这府里没什么公主,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公主……”
“走吧,带路。”苏兮渃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缓缓站起身来。
她知道,老嬷嬷前来,定然是秦灵均授意的。
不然的话,赵玉如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让自己过去敬茶。
想到秦灵均,她眼神微暗。
罢了,上辈子是她对不起他,如今能留在他身边,能日日见到他,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苏兮渃端着茶,在主屋门口站了一刻钟。
手腕已经开始酸疼,主屋的门却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玲珑气不过,要去敲门,却被苏兮渃的眼神阻止。
经过昨晚,她早已明白,赵玉如才是这个府里真正的女主人。
若是玲珑莽撞,只怕连自己都护不住她。
苏兮渃就这么端着茶,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主屋内,赵玉如正在品茗。
一旁的陪嫁丫鬟上前:“小姐,真的不让人进来吗,她毕竟是公主啊!”
“公主又如何?”赵玉如将茶盏重重的摔在桌上,“昨夜将军见了她之后,直接回了书房,再没来过我房里,她毁我新婚之夜,我让她在外面站这么一时半刻,还是便宜她了!”
“那小姐打算让她在外面站多久啊?”
赵玉如随手摆弄了一下新染的指甲,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睡一觉,等她站上一个时辰,再来叫我。”
“是。”
六月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苏兮渃身子一直不好,此时站在太阳底下,眼前一阵阵发黑。
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
就在她体力透支,即将倒地的时候,主屋里终于传来一道人声。
“苏妹妹,我昨夜偶然风寒,不便见你。”
“你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那声音清亮愉悦,分明没有一丝病态。
玲珑恨红了双眼:“公主,她故意的!”
苏兮渃抓紧她的胳膊,对她摇摇头。
“祝夫人早日康复,兮渃,告退。”
……
一回到她们的小院,苏兮渃便病倒了。
玲珑红着眼睛端来药碗:“公主把药喝了吧,您身上热的厉害。”
苏兮渃强撑着起身,刚接过药碗,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正是秦灵均,他站在门口,神情冰冷。
见到他,苏兮渃药也顾不上喝了:“灵均,你来了?”
秦灵均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药碗,在不远处坐下:“明日我出征北疆,你与我同去。”
“去北疆?”苏兮渃有些迟疑。
上一世,秦灵均就是在北疆立下了赫赫战功,所以才让皇兄忌惮。
这一世,她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再让秦灵均重蹈覆辙。
她的迟疑,落在秦灵均的眼中,等同于不愿。
秦灵均冷哼一声:“公主病的真是时候,怕不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才故意装病的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兮渃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公主如今缠绵病榻,已然能私下联系你的好皇兄命我带兵出征,倘若公主身体康健,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令我刮目相看的事来?”
苏兮渃听明白了,秦灵均以为这件事是她安排的。
没错,上一世秦灵均出征,确实是她的授意,但是后面一些列的事情都非她所愿。
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他步入险境?
“灵均,你相信我,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这就进宫去求皇兄,让他收回成命。”
“够了!”秦灵均起身,脸上写满了不耐,“不要再演戏了,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段日子你就给我好好待在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哪里都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