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沉沦，天近破晓。
林柔柔的脑海里闪过很多，那是从小到大有关贺司寒的一切回忆，也包括这五年来贺司寒赐予她的一切苦痛。
林柔柔只觉得心口好疼，比被人活生生打断腿，毁了容，毁了嗓子还要疼。
可明明这次，贺司寒的动作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贺司寒，好疼……”
一声呓语从呼吸间涌出来。
贺司寒起身动作一顿，看着床上肌肤白到刺眼的女人，眼里闪过抹复杂。
但只一瞬，他便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响起。
林柔柔望着那玻璃上渐渐蔓起的水雾，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失去了意识……
贺司寒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陷入熟睡的林柔柔。
她身上还残留着那一场欢愉留下的印记。
贺司寒承认，他失控了。
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主动碰林柔柔一根手指头。
但时隔五年，自己竟然做了这种事，甚至利用她爸相威胁。
贺司寒按了按眉心，不肯再深想，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内，助理等在里面。
见贺司寒进来，他将有关林氏立案的一切证据都递了过去。
“贺总，一切准备就绪，现在我们掌握的这些证据足够将林林城送进监狱，最少十年。”
贺司寒没动，只是盯着桌子上那厚厚一沓资料。
脑海里，却想起昨天林柔柔求自己时的模样。
“你说，我对林柔柔会太狠吗？”
闻言，助理一愣，不明白贺司寒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他迟疑了半晌，只说：“她害死思若小姐在先，您怎么做都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
贺司寒无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吩咐道：“那就去办吧。”
“是。”
助理领命就要离开，却在出门那刻突然停住。
他转头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贺司寒：“那对于林小姐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贺司寒愣了下：“继续。”
助理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但最后，还是无声离去。
书房回归寂静。
贺司寒坐在椅子上，望着雾霾霾的窗外，点起根烟，深吸了一口。
烟雾缥缈，慢慢遮住了男人的神色……
主卧里。
林柔柔醒来，已经将尽中午。
她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身，环顾了下房间，贺司寒不在。
林柔柔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其他。
这时，门被推开，佣人走进来：“您醒了。”
说着，她将搭在臂弯间的衣服放在林柔柔身前：“这是给您准备的衣物，请您换好，贺总助理在楼下等您。”
话落，不等林柔柔发问，就退了出去。
林柔柔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裙子，只觉得如坠冰窟。
她压着发颤的手缓缓拿起。
眼前这条纯白色花嫁裙，和五年前那场演唱会上自己穿的那条，一模一样！
贺司寒这是什么意思？
林柔柔心里有一股不安逐渐放大，像是黑洞般将她侵吞。
但还能怎么样呢？
她这条命，换不回妈妈，却能救爸爸。
既然贺司寒想要折磨自己，那就随他吧，只要他不再对爸爸动手。
想通这些，林柔柔沉默的换上那条纯白色的花嫁裙，一点一点遮掩住昨晚那些痕迹。
最后赤脚踩在地上，一步步走下了楼。
别墅门外。
助理等在车门旁，瞧见林柔柔走出来，忙站直了身体。
“林小姐。”
林柔柔看了眼敞开的后车座，里面没有贺司寒的身影。
助理看出她的疑惑，开口告知：“贺总去了公司，让我带您先去现场。”
“现场？”林柔柔愣了下，视线慢慢落回到自己身上的裙子上。
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与此同时，助理的话也在耳畔响起：“贺总为您准备了一场演唱会，弥补您五年前的遗憾。”
